關羽隻聽前半句,尚有叙舊之意,及聞“取首級”時,大怒道:“公明何無情如此?豈欲試關某青龍刀不利乎!”拍馬便戰。
其實徐晃早就知道關羽臂傷難戰,亦不懼之,故意用激将法刺激關羽,寄希望于戰陣之間打破“關羽不可戰勝的神話”。至于之前問之于關平,亦不過套話之術耳。
一個是名聞天下的武聖人,一個是被曹操稱作當代周亞夫的五子将,二人刀來斧去,打得難解難分,較前日徐晃大戰關平之景更勝,兩軍将士無不驚歎。然而關公終是有傷在身,右臂乏力,至八十回合尚戰不倒徐晃。
天色見晚,徐晃後退道:“兄風采依舊,雖有臂傷,弟猶不及也。”
關羽自料再戰亦是徒勞,也不追擊,拍馬便回。
徐晃看着關羽的背影,又說道:“兄今當速回,呂蒙已襲荊州矣,弟念兄情誼,不願見兄殒于非命,特此相告。”說完就回營了。
這倒不是徐晃真又念舊情了,隻是臨行之前受曹操密計:可于兩軍陣前散播呂蒙消息,以亂荊州軍軍心耳。至于關羽是否聽信,回戰呂蒙,那就與他魏王無關了。
關羽忽聞此信,虎軀一震,手中青龍刀也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但其并不回應,徑自回寨。
接得父親回,關平少不了先吹一番彩虹屁,随即又問道:“徐晃所言,是真是假?”
關羽冷哼一聲道:“吾沿江早駐烽火台,呂蒙若至,吾必知之,徐晃此術不過亂我之計也,不可輕信。”
廖化等亦來相見,荊州古舊正自讨論破敵之法,忽傳令兵到:“報!少将軍有書到。”
關羽大驚道:“興兒來書,莫非真是呂蒙背盟犯境?如此,吾今番休矣。”驚怒之下,拍桌而起,不幸拉動傷口。
關平道:“父親且莫心急,休開了臂傷,待看罷再議。”
關羽讀信,緊皺的眉頭卻逐漸舒展,長舒一口氣道:“哈哈,确是呂蒙犯境,然不期興兒言有一青年名獨孤徹者識破奸計,已預先準備,荊州尚且無憂。”
關平聽罷,也長舒一口氣,說道:“幸而無恙。”
至此,留給關羽荊州集團的道路隻有一條:回師備戰。
關羽當即拍闆道:“今樊城久攻不克,徐晃又至,聞說張遼亦不日将至,屆時吾等三面受敵,恐無力再戰,乃亡地也。且雨季将去,吾料樊城難以速下也。今又有呂蒙襲吾後背,興兒縱有準備,然荊州無軍,恐止當得一時耳。此地不可久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退軍!”
遂教傳令各部,依次徐徐而退。曹仁,徐晃皆知關羽厲害,且一個在水裡泡了月餘,兵疲将倦,一個大半士兵都是新兵蛋子,根本沒有再戰的條件,遂也都不作追擊部署。
途徑襄陽,關羽吩咐道:“今雖不得樊城,然襄陽亦是重鎮,不可拱手讓人,着元儉領兵三千于此據守,餘衆随吾回師,迎戰呂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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