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苓祭出緩兵之計,“依眼下來看,臣妾才德頗有不足,不妨稍候兩年,有皇太後用心教導,或是稍有進益,自可請降恩典擔當母儀之責。”
總沒有皇太後求着皇貴妃上位的道理,崇慶太後稍顯愠色:“罷了,哀家總是不願意做強人所難的事,随着你自己的心願也便是了。”
到了次日,寒苓在召開後宮三巨頭會議時不免受到另外兩個參會盟友的提醒:“娘娘因謙遜屢辭鳳位,萬一招來聖母皇太後不喜,怕是得不償失的行徑。”
寒苓淡淡解釋:“也不全為謙遜,聖母皇太後貴為皇儲之母,終先帝一朝不過為貴妃名分,我為晚輩,哪有自擡身價的道理?”
愉妃松了一口氣:“娘娘言之有差,倘若孝靖皇後尚在,臣妾豈有勸進之議?所謂此一時彼一時,聖母皇太後在世宗朝以貴妃之位協理宮務是規矩,娘娘正位坤宮母儀四海也是應運之舉,決計不可同日而語,請娘娘為宗親王、為臣妾着想,早日登臨鳳位方為人心所向!”
“不着急!”寒苓微微笑道,“過三年——再過三年,皇上如果不改初衷,你們再去幫我陳情為時不晚。”
貴妃頗為費解:“娘娘,夜長夢多——”
“好了,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寒苓刻意改變話題,“咱們議一議年節的章程吧!”
“兒子給額娘請安!”聖母皇太後的千秋剛過,四格與傅恒被弘曆派往金川督師,啟行前于毓慶宮賜宴,命宗親王率大學士來保等人送至良鄉,永玺回宮複命,第一時間便回返景仁宮向母妃行禮,“額娘吉祥。”
“快起來!”寒苓吩咐成霜,“給永玺把姜湯端來。”
“兒子不礙的。”永玺接住湯碗一飲而盡,向成霜颔首緻意後對着寒苓咧嘴一笑,“額娘,我想吃獅子頭。”
“這個容易,我教小廚房給你預備。”永玺虛齡十歲,也算是半大少年了,寒苓不妨與他說些“大人”的話,“你舅舅臨行前把你三舅調去了内務府,毓慶宮的用度由我這裡支領,然後再給你送去,晚一些不打緊,你差着什麼打發人找我,不許擅做主張指要東西!”
永玺笑道:“額娘放心,兒子得着您的真傳,想被算計也不容易。”
“油腔滑調!”寒苓有些感慨,皇家的孩子大抵早熟,像永玺這種幼年坎坷的,越發容易生出危機意識,他自己在毓慶宮起居,似乎就沒有生成稱之為瘾的“嗜好”,連用膳都恪守了三筷子規矩,不肯留下破綻讓暗處的敵人倒算。
娘兒倆正說着話,張雷入内回道:“主子娘娘,咱們三舅爺來了。”
寒苓點一點頭:“叫他進來!”
讷裡被高家算計了一回,至今都沒從陰影中走出來,一闆一眼地向姐姐外甥行禮請安:“皇貴妃娘娘吉祥、宗親王吉祥!”
“免禮、賜座!”寒苓說道,“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如此拘束。”
“嗻!”近幾年讷裡少進景仁宮,餘光所至,一應陳設與舊年相比别無二緻,便是正主本人,似乎也未曾因為歲月洗禮有所變化,起身謝座後道明來意,“奴才新于郎中任事,若有不足之處,還望娘娘、王爺多加擔待。”
寒苓并未接他話茬:“皇上倒是誇了你幾回,把你從戶部調出來卻是我的意思,大阿哥因景仁宮獲罪,你們一部當差,但凡有了差池,許是不好向皇上交代的。”
讷裡忍不住說道:“看娘娘面上,大阿哥對奴才一向禮貌。”
寒苓怔了一怔:“這句話你不妨在皇上面前提一提。”
讷裡已經覺得後悔:“奴才不敢!”
推論大阿哥不給六宮送禮的原因,寒苓自己就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迹。
早前蘇貴妃為避免大阿哥與景仁宮走的太近,以激将法逼的皇貴妃下了打手,最初以為得計,不料自己竟變成了永璜的棋子,反被永璜順水推舟利用着緩和了他與和敬公主的關系,其本人也因此獲罪景仁宮受到了禁足處分,當然不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永璋跟永璜約定不向景仁宮送禮倒是誠心之舉,永璜自以為兄弟無隙(一定程度上還是同病相憐),也沒有對永璋防備太過,打聽到儲秀宮的皮毛隻送了甯壽宮、壽康宮兩處,順理成章放棄了遍送六宮的備選方案,他就沒有料到,幾乎在踏進壽康宮的同時,蘇貴妃把自己親生趕制出來的一件披風送到了景仁宮的地頭——
因為自己算計别人不成功,對被算計的那個人心生怨恨,從而一定要置對方于死地——有這種執念的人不在少數,蘇貴妃絕對不可能列居其中,她如果是這樣偏激的人,那也不可能混到眼下的位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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