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又看向其餘兩位主審:“永恩、傅恒,你們說!”
康親王和平郡王的關系要略近一層(他們都是禮烈親王代善的子孫),見平郡王的反應如此激烈,心中立時便有計較,因向皇帝回道:“依奴才之見,皇上命奴才三人會同三法司一齊審訊,履郡王當差刑部,參與查案并非忤旨僭越,然履郡王年輕急躁,協查之時确有過激之舉,或有涉及皇後之語,概因吳氏之案舉于東宮,皇後為宗親王生母,履郡王因此生疑忌憚份屬常理,總請皇上聖心裁決。”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了!每日一章,30日完結。
☆、197
衆臣心道:康親王的中庸之道已經修煉的爐火純青了。
傅恒也對履郡王生有疑心,斟酌片刻後說道:“皇上博覽群書,當知扶蘇亡于趙高,劉據陷于蘇文、鮑邈之栽害蕭統等諸多典故,皇後整肅六宮、因此見罪内宦,如吳氏之流,小人也!不敢歸咎皇上,以此卑鄙伎倆,離間皇上夫妻之情、父子之義,有賴皇上聖明,未因風言治罪皇後,奴才拙見,若難查明背後主使之人,不必因此審訊詳查,既不便棄屍東市、遺滅九族,或流或囚,不至留有後患,請皇上明心聖裁!”
今年六月,赴任雲南的福靈安在途經保定時感染瘧疾,因服用“金雞納霜”過量,觸動心悸、麻痹諸般症狀,幾乎交代了一條性命,幸虧随身帶有福隆安贈予的保心丹、順氣丸,這才在庸醫手中逃出命來。救命丸藥雖然出于兒媳私房,究其根源,仍是那拉皇後的心血,私下欠了這樣大的一份人情,宗親王有難,傅恒怎麼說都不能袖手旁觀的。
簡親王亦奏:“以民告官鮮有前例,況以卑賤之身攻讦chun宮之貴?若賴吳氏忠心,奴才等死不足惜。”
平郡王把話題一帶,本在案外的那拉皇後變成了宗親王的同路之人(他們本來就是親生母子),在朝皇子、諸額驸紛紛作保,認為皇後不會做出對皇帝不利的事。
朝臣們的想法很務實:皇後在最受委屈的時候都沒想過對皇帝見死不救,怎麼可能會做出謀害丈夫的事兒來?再說了,她要真心謀逆也用不着使出放火燒園的笨法子,不是懷疑吳令美中的毒出自皇後手筆嗎?當下來看,皇後給皇帝下毒可比毒死一個退休出宮的太監容易多了。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永玺為皇子,縱然有錯,罪在朕躬,罪在三師,與皇後有何相幹?”皇帝的臉色相當不好看:近兩年他在鬼門關外打過兩次轉兒,一因時疫,一因遇刺,都靠皇後盡心盡力把他救了回來,知道内情的人不在少數,本沒有懷疑皇後助子謀逆的大清天子一不小心就被打上了過河拆橋的标簽。
圓明園走水案幾乎以“虎頭蛇尾”的形式宣告完結,吳正笑以誣陷皇子之罪被斷斬刑,吳氏三族被流放伊犁效力;履郡王僭越失儀,革去所有差使,退回南書房讀書,王府屬官,皆遭罰俸處分;宗親王行事不謹落人口舌,罷協理征緬軍政事務差使,仍留軍機處協辦金川事務。
雖然力度不夠,乾隆皇帝卻實現了打壓毓慶宮聲望的初衷,履郡王自以為摸準了皇父的脈搏,卻沒有想到被亂入的平郡王打亂了通盤計劃,沒等“吳正笑檢舉案”醞釀為“毓慶宮謀逆案”,極其草率的結束了案件的審理行動,對景仁宮構成的打擊遠未達到自己的預期,其本人也失去了好不容易才争取到手的差使!
當然了,履郡王其實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平郡王做主審還是他向皇父提出的建議。
帝王多疑,平郡王突然發難,皇帝并非沒有懷疑景仁宮的念頭,但他倒不曾因此對寒苓興師問罪,理由有三:其一,皇後心軟,多半見不得兒子經受委屈;其二,他本人也認定永玺無辜,做不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舉動;第三,皇後壓根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皇帝不得不承認,自己雖然是乾綱獨斷的大清天子,有些事——尤其是與兒女相連的事,必須獲得皇後的認可和承認,不是因為皇後有多大的政治影響力,而是自己有必要要顧及她的感情,唯有如此,才能獲得一個相對圓滿的結局。
做了三十多年夫妻,有些話,不必過于直白,寒苓已經能夠覺察到在至尊丈夫心中蠢蠢欲動的廢儲念頭。
為迎接乾隆三十三年的到來,皇帝如往常一般布置祭祀事宜。
根據聖旨,祭天的是皇帝本人,祭地的是嘉親王永珏,祭祀景陵(聖祖康熙帝陵寝)的是貝郡王永璟,祭祀泰陵(世宗雍正帝陵寝)的是端親王永璂,從未缺席的宗親王頭一次被輪空,原因是被皇父委派了給前線征緬将士的家人派發撫恤賞賜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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