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看到修爺不忠的畫面可能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時候,她整日抑郁不願踏出房間一步,為什麼她恰巧會在那一天出房門,又恰巧看到修爺玩女人的畫面呢?你想過嗎?”
陸嚴臻幾步上前拎起陸良的衣領:“你知道什麼?”
陸良忽然大聲地笑起來,越笑越張揚,越笑越放肆。
“是我啊……臻哥。”
“是我騙她說你出事了,她一聽就急得不得了,我就帶她去了那個房間。沒錯,我就是故意想讓她看到那一幕。”
“你知道嗎?修爺那天會睡那個女人,也是因為我在他的酒裡下了藥,沒有人知道……誰會去相信一個八歲的孩子會做這樣的事呢?”
陸良話音剛落,陸嚴臻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陸良猛然倒地,臉偏向一側,嘴角血迹緩緩滲出。
陸嚴臻重新将他從地上拽起,面若寒霜:“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良幽幽看過來:“為什麼?”
他慘淡笑着:“你以為我是誰?修爺的養子嗎?你可能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其實我也是修爺的兒子,修爺是我的親生父親。”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把這個真相藏在心裡。就因為我的母親不是修爺名義上的妻子,沒有名分,所以這份血緣關系注定是不能公諸于世。她整日以淚洗面,我不願讓她再這麼活着,所以我要為了她努力搏一搏。我想着,修爺不給她名分,無非就是因為你的母親橫在那裡,隻要你母親不在了……”
“然而時機總是那麼湊巧,偏生那個時候你母親被淩.辱,我就借此做了一點小手腳,沒想到,事情比我想象中的簡單,你母親真的自殺了。”
“可是,我失算了,即使她死了,修爺也沒有讓我的母親做他的夫人。而我母親,也在幾年後抑郁去世。”
“之後,接手組織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那也是我的母親臨終前告訴我的最後一件事,那是她的遺願啊,我發誓我一定要做到。”
“可是到頭來呢?我什麼也沒有,我終究還是比不過你和修爺的那層關系。”
陸良閉上眼睛,緩緩說道:“你現在是不是氣的發瘋?很想殺了我吧?你大可以現在就動手,我的命我早就不想要了。”
涼風吹過,空氣中到處彌漫着雨後濕潤的味道。
陸嚴臻漸漸松開了手,陸良重新滑倒在地。陸良悠悠然睜開眼:“怎麼?下不了手?”
陸嚴臻眼底冷漠:“你太髒。”
說完,他已經漠然轉身,甚至都不願意去看他一眼。
陸嚴臻眼底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陸良的心,他緊緊抓住了地上的草尖,手指幾乎要扣進泥土裡。
他憤然朝他的背影喊道:“現在你連殺了我你都不屑了嗎!是啊,你一直站在高處俯瞰我,而我一直處于深淵。這些年來,我每天都在絕望中度過,向來高高在上的你從來沒有過絕望吧?”
陸良眼裡閃過一絲狠厲的笑:“我想你也應該感受一下什麼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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