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了沒?歡歡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漂白過的月光從樹枝的縫隙裡灑落下來。她像是思考一個哲學命題那樣,思考了下這句話。緊接着,她回複了一個字:想。她的聲音是扁平的,毫無生氣。電話那一頭卻笑聲激蕩。熊威聽了很高興,又加了一句:親愛的,我也想你。
歡歡握着電話的那隻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她希望趕緊結束這種對話。
挂了電話後,她去安安的房間陪他玩了一會兒。教安安學漢字是她的任務,隻是她太忙了,定好的計劃總是被打亂。有時候一周隻能教一兩個漢字。安安的記性極差,上個禮拜教過的,這個禮拜又寫不出來了。明明是方方正正的方塊字,到了安安手裡就成了圓鼓鼓的球形字。
平平來了以後,安安發現很多哥哥會讀會寫的漢字,他都不會。歡歡刻意在安安面前表揚了平平。第一次表揚平平的時候激怒了安安,他把桌子上的漢字卡片都扔到了地上。後來歡歡不僅口頭表揚平平,還給平平買小禮物作為獎品。安安不再發脾氣,終于肯用心學漢字了。安安跟着平平學漢字,平平跟着安安學英文,如此一來,兩人的語言水平都進步了。
長期生活在非洲,如果沒有自娛自樂的本領,每一天都是單調乏味的。生活裡的色彩極其匮乏,不是黑色,就是白色。那一大片的空白時間,有人靠去賭場打發掉,也有人靠包養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來消磨掉,還有的人,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給自己留一點孤獨寂寞。對于一個想好好過日子的女人來說,在非洲很難找到能夠愉悅身心的方式。安安,成了歡歡單調生活裡的最大安慰和樂趣。
清晨起來,歡歡打開衣櫃,拿出來一套純白色的無袖連衣裙。套在身上往鏡子裡一看,覺得哪裡不對,又換了另一件淡藍色的半身裙,上身配一件白色T恤。在鏡子前轉了一圈,還是覺得不好看。可她不想再換了。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荒唐。
沒有意識到以前,她是愉快的,好像要去參加一個盛宴。當這種意識被她自己識破以後,她愉快的心情也被破壞了,好像她犯了一個錯。明知故犯。去農場買個菜,又不是去參加宴會。
歡歡和樂樂一起從家裡出發,把平平和安安也帶上了。先把他們送到餐廳,歡歡再一個人去買菜。這是樂樂的提議,因為她下午還想去教會做禮拜,上午就不想往外跑了。
歡歡欣然說好,囑咐樂樂上午好好休息,下午讓司機送她去聚會。這是樂樂的安排,歡歡可以理直氣壯地去農場了。
車子開進農場,歡歡剛下車。一個電話打來,接完了電話,歡歡臉色一變,轉身就往回跑。一隻腳踏進車裡,一個人拉住了歡歡的手。
她回頭一看,是文思。
文思滿臉的愕然和關切,放開了歡歡的手:“歡歡,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下車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臉色變得這麼難看?如果隻是一件小事,你不至于這樣的。發生了什麼?”
歡歡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文思,慌慌張張地說:“是Willian打來的,熊威在回盧薩卡的路上被抓了,現在被關在監獄裡。”
文思第一次見到歡歡驚慌失措的樣子。他顧不得去問,熊威為什麼會被抓。歡歡神色茫然地說:“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Willian隻是個司機,問他,他也說不清。我現在就出發,我要去把熊威救出來。不行,我得先回家去拿錢。他們抓人無非就是要錢,需要多帶一點錢在身上。我要走了,在天黑前我必須到那兒,文思,我先走了。”
歡歡鑽進車裡,正要關上車門。門被擋住,文思彎下腰,把頭探進來,對歡歡說:“你先别走,等我。”
文思從對面的車裡拿了一個随身的包包,與司機交待了幾句後,匆忙走過來,上了歡歡的車。“你一個人去,還帶一疊的現金,我不放心。我必須要和你一起去。”文思也鑽進車裡,坐在歡歡邊上,懇切而又固執地說道,“我們趕緊出發,天黑前可以趕到的。不要擔心。”
歡歡望着文思那一雙閃爍着光芒的眼睛,呆呆地望着。
真像,世界上果真有兩個人的眼睛可以這麼相像。她低下頭不去看文思,也不說話。文思的話這麼直白簡潔,特别是說到“必須”兩個字時,仿佛是一道命令,不容改變。
他們先回到家裡,讓司機在院子裡等。歡歡從保險櫃裡拿了二十萬的現金,放在一個雙肩包裡,是熊威的雙肩包。為了不讓司機知道包裡有錢,避免他起歹心,夥同外人勾結起來搶劫,文思又往包裡放了很多的零食,塞得滿滿的,背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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