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時,已是下午。雲荞本來想邀沈如夢到府内賞玩,卻聽下人來禀,說是殷澤雨來了,已經在府裡等了她大半天。
雲荞眉頭微蹙,如今已經跟沈如夢搭上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于是雲荞沒有強求,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多的是。至于殷澤雨,下人們沒有把他拒之門外是因為他的臉皮夠厚。上次沒見到雲荞就在門口唱曲,這次也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不過打從回京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那這次他來……
雲荞進屋時,便見他獨自坐在大殿,身上依舊是那一身大紅色的衣袍。臉頰比之以往清瘦了不少,即便臉上仍舊挂着笑意,可是以前那份肆意傲然已經消失不見了,顯得蕭索了幾分。
殷澤雨站起來微微躬身,以前他很少在雲荞面前行禮,然而自從在西山那次,他便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不過也沒等雲荞開口,他便也直起了身子,笑道:“公主倒是好興緻,這麼熱的天也不怕出去中暑。”
“殷公子這是來找我唠嗑的?”雲荞已經坐在了上,面上并無過多的表情。
聽這話殷澤雨倒是笑出了聲,然而這笑聲裡卻帶着隐隐的苦澀。這一刻他若敢點頭,立馬就會被雲荞給扔出去吧!“在下是商人,商人自然是來找公主談生意的。”
雲荞微微一愣,如今都成這樣了,他們還有生意可談?“不知殷公子想談什麼生意?”
“你有沒有想過,擴展點歌台?如今點歌台隻有京城才有,且已經被民衆所接受。若是在其他大城市也開一個,那……”殷澤雨沒有說完,留給雲荞思索的時間。
雲荞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點歌台很賺錢,哪怕這些年她隻能分到四成,卻比她公主府那些在京城的田産商鋪加起來都還要多,誰讓這個世界沒有呢。沒有的東西總是更加吸引人,何況還是這種用歌來緩解精神寄托的地方。
雲荞很缺錢,她的所有錢都給了司辰讓他去建設雲島。可是真正要将一個荒廢的島嶼建起來,這點錢隻能說是杯水車薪。而若是将點歌台開遍雲國……
“你為何不去找四哥?”雲荞面露疑惑。
“安王的處境如何,公主會不知道?”殷澤雨眼中散着幽暗的光芒,想不到有一天她也會來試探自己。“他有王爺的名号和尊貴,卻無實權。若是點歌台真出了什麼事,他兜不住。”
殷澤雨這話倒是說的事實,皇帝的确将雲珩的權利都架空了。對于這個對雲璃威脅最大的人,他不可能給他任何權利的。而雲珩這段時間能全面壓制雲璟,靠的也是正當手段,四處收集證據。
“抱歉,我并不想合作。”雲荞沒有多想,直接拒絕道。
想不到她會如此幹淨利落的拒絕,殷澤雨怔住,立馬是追問道:“為何?”
雲荞搖了搖頭,卻沒有解釋?
殷澤雨冷笑出聲,帶着絲絲嘲諷:“是因為這個跟你合作的人是我,你已經不想跟我有任何關系了。還是因為,安王?嗯?”
當初在西山上他是被氣暈了頭,隻覺得雲荞是又有了喜歡的人。回來後,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再到這次雲荞回來,身後并沒有帶着司辰,便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測。她對他的突然疏離,隻是因為她不願意他與雲珩攪合在一起。她不會去逼他做選擇,所以她便自己做了選擇。
“重要嗎?”雲荞好笑道。
是呀,還重要嗎?若是讓他做選擇,他也仍舊會選擇雲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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