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狼狽地攀附着男人的肩膀,才讓自己不至于——從他身上跌下去。意味不明的深吻,和刻意的撩撥。雲暖暖不明白季無常突然在發什麼瘋。一股惱羞湧上心口。她惡狠狠地質問:“季薄淵,你什麼意思?”聲音一出口,就帶着軟糯的低啞,更像某種誘惑。季薄淵眸色一深,鋒利的俊臉,貼近女人耳側。他危險又暗啞地低語:“雲暖暖,别忘了,你是我的太太,我對太太做什麼,需要理由嗎?”“倒是你——頂着‘季太太’的名号,和小白臉在公寓裡,出雙入對,嗯?”男人的話,帶着未加掩飾的不滿情緒,就連半垂的眼眸,都染着不悅。雲暖暖有些懵。一時搞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她正想出聲怼回去,卻不期然想起……昨晚慕澤送自己回公寓時,季無常那句“婚内、出軌”的話。正晃神間,肩膀傳來男人懲罰性的一按。酥麻的熱流再次湧上心口。雲暖暖慌亂地側頭,躲開男人迫人的面容。不願去深究男人話中的深意。她喘息着反駁:“季薄淵,你也别忘了,這婚姻是假的。”說着,她肩膀一扭,試圖從季薄淵的手裡掙脫。裸露的肩頭卻被男人的大掌密密包裹,用力一按。“假的?”季薄淵冷嗤。“要不要,我帶你去婚姻登記處驗一驗,結婚證的真假?”他沉着嗓問,聲音深藏着危險的怒意。雲暖暖因為這句話,從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危險的情愫。她從不曾想過,這段婚姻會是真的。男人一直以來的表現,也讓她堅信,這段婚姻一定不會成真。然而——今早醒來以後,季薄淵種種意外的行為,卻讓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在清醒時季少,到手的媳婦被你作飛了雲暖暖說完,不敢擡眸去看男人的臉。她臉頰燒得通紅,莫名地屏息,等待男人的回答。季薄淵身體一僵。随即,他眉頭深深蹙起,怕沾上什麼病毒一樣,快速收回按在女人胎記上的手。把女人從他身上嫌棄地推開。這樣的舉動,讓雲暖暖猝不及防,卻又在她意料之中。雲暖暖擡眸,看見男人危險又深沉的面容,恢複成淡漠的模樣。她心頭莫名一空,分不清是放松還是失落。“雲暖暖,你想多了。”季薄淵站起身,冷着嗓說。“我隻是為了提醒你,你名義上是我的妻子,就算想找小白臉,也要等到離婚以後再玩。”說完,他轉身邁開長腿,就往外走。這樣的語氣和态度,讓雲暖暖呼吸一滞。她站起身,下巴微擡,望着男人的背影,說出這幾天早就準備好的話。“既然你提到離婚,正好提醒了我。這幾天我已經想得很清楚,謝謝你最初救了我,替我出了氣……但,我也同時替你解決了你奶奶的逼婚。我們各取所需也各不相欠。現在……這段婚姻我不想繼續了,我們離婚吧。”季薄淵頓住腳,轉過身,目光深沉地看向挺直腰杆站立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從沒有過的煩躁。“離婚?”他冷笑着反問。雲暖暖鼓起勇氣與他對視。自從媽媽走後,親情的扭曲、未婚夫的背叛,讓她的生活就像是在沙漠裡行舟。如果說她此刻是個沙漠裡幹渴的旅人。眼前的男人,曾經如天使般降臨。就像是突然出現在沙漠裡的綠洲,無時無刻不在危險地誘惑她,朝他走近,交出真心。然而——每次滾過床單以後,季薄淵惡意的揣測、令人氣憤的舉動。以及剛才那種,意味不明、陰晴不定的态度。讓雲暖暖深深覺得,這個男人于她而言,隻是一場有毒的海市蜃樓。這種危險的、近距離的接觸,是她玩不起的遊戲。她怕自己終有一天會沉溺其中,她不敢賭,也不能賭。想到這,雲暖暖的目光,更加堅定。她清了清嗓,讓自己的語調顯得平靜而誠懇。“結婚證本來就是一場意外,當初約定好的,你幫我找到媽媽的下落,我為你擋掉老太太的試探。迄今為止,媽媽的下落沒有半點消息,我前前後後陪你演了不少戲。所以,終止這段婚姻,對你來說,沒什麼損失。”季薄淵深深望着雲暖暖坦然的小臉。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别有用心想勾引自己上位。可是這一次,他再也沒辦法,用“欲擒故縱”這四個字來定義她的行為。因為雲暖暖的眼神,太過平靜,和堅決。這副誠懇的、恨不得立刻離婚的模樣,讓他很想發火。“雲暖暖,你又錯了。”他一步步走近她。如墨的眼眸裡,深谙着危險的氣息。季薄淵伸手攫住雲暖暖的下巴,擡起。沉着嗓說:“這場婚約,本就是你媽處心積慮換來的。既然婚姻,如雲禧所願開始了。那麼什麼時候結束,就由不得你這個做女兒的說了算。在雲禧沒有出現前,你雲暖暖,會一直是我的季太太,也會是我的——人質。”“人質?”雲暖暖心裡一凜,想起當初季薄淵曾說過,要找媽媽“算賬”。她沉聲質問:“季薄淵,你把話說清楚,什麼處心積慮,什麼人質,我媽失蹤的時候,你才十歲,又能跟我媽有什麼過節?”正文你昨天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季薄淵松開攫住雲暖暖下巴的手,環胸睨着她。“雲暖暖,如果不是雲禧算計,你覺得……憑你們雲家,夠資格與季家聯姻嗎?”男人的這句話,雖然聽上去很欠揍。雲暖暖卻無法反駁。華國上流社會的聯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資源置換。媽媽雲禧沒失蹤前,雲家憑借家傳的占運術,勉強能跻身華國的上流社會。然而,經過這段時間,雲暖暖從側面了解到的季家,卻是站在華國上流社會頂端的家族。即便在巅峰時期,對于雲家來說,季家都是毫無交集、望塵莫及的存在。雲泥之别的兩家,幾乎沒有可能會聯姻。更何況,還是與季家的繼承人季薄淵,訂下娃娃親。隻不過……“當初老太太不是說,媽媽對你們家有救命之……”季薄淵輕嗤,打斷她的話:“救?”“等她出現那天,你好好問問她,到底是救還是算計。總之,在雲禧沒出現之前,你死了離婚的心思,安安分分做我的季太太。外頭那些不該有的花花草草,也趁早收拾好。否則,我不介意替你收拾。”說完,季薄淵淡漠地看她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門。雲暖暖蹙眉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隻覺得籠罩在心頭的謎團越來越大。當年媽媽和季家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季老太太和季薄淵,對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态度。而那天在禦瀾島時,做的那個夢……夢裡季薄淵眉宇間紫金色的霧團,又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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