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正在逗娃的侍女轉過頭,眉清目秀的小圓臉滿是警惕和戒備之色。
百靈是乳娘的小女兒,也是宮家的家生子,昨日才被帶進角宮随同自己的母親一起照顧孩子。
除了宮尚角,她誰也沒見過,母親也叮囑過她,在角宮,他們隻需聽從角公子的吩咐。
見上官淺進門,百靈連忙站了起來擋在搖床前面,語氣還算溫和,“請問您是?”
百靈的眼睛裡帶着些許驚豔之色,眼前的女子不僅容顔絕色,氣質更是超凡脫俗,她在整個宮門都未曾見過比她還好看的女子。
上官淺停住腳步,望了一眼搖床,言語帶笑,“我若說那個小東西是我生的,你信嗎?”
百靈轉頭看了眼搖床的嬰兒,又認真打量了上官淺幾眼,随即眼睛亮了亮,聲音清脆,“信。”
見她此般模樣,上官淺不免有些好奇,“為何?”
“小公子的眉毛和鼻子像角公子,但眼睛和嘴巴和夫人長得一樣。”
夫人?
上官淺欲言又止,刻意解釋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百靈側身讓路,上官淺腳步輕盈靠近,四月大的嬰孩長得嬌嫩粉糯,正眨巴着眼睛亂看,安靜又乖巧。
小家夥不經意看向上官淺,居然甜甜的笑了,眉眼彎彎,煞是可愛,上官淺不由一驚。
百靈也驚奇道,“夫人,小公子沖您笑了。”
上官淺有些失笑,又多看了小家夥一眼,不禁啧啧稱奇,竟然是個男孩,任憑誰看,第一眼都會覺得是個漂亮的女娃娃。
走了些路,又站得有些久,腿腳酸脹,百靈很有眼力見替上官淺搬了把椅子,又将手裡的撥浪鼓遞給了她。
“夫人,您的身子好些了嗎?”
上官淺有些意外。
看出她的疑惑,百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都怪奴婢多嘴,昨日問我娘怎麼不見夫人,恰好被角公子聽到。”
上官淺逗弄着嬰孩,不經意的問道,“公子怎麼說?”
“公子說,夫人生産之時傷了身子正在靜養。”
上官淺擡眸看她,“他說的是夫人?”
百靈有些不明所以,認真道,“是啊。”
上官淺神色未動,眉梢眼角卻帶着笑意。
餘光瞥向了簸箕簍裡的虎頭鞋,百靈看着年紀不大,十四五的模樣,卻有一雙巧手,即将成型的虎頭栩栩如生。
“真好看。”上官淺真心誇獎。
百靈随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聽到漂亮的夫人誇獎自己,心中欣喜,笑得有些腼腆。
日上三竿,陽光驅散了角宮的陰沉,帶來些許生氣。
上官淺從嬰兒房出來,漫無目的的走到庭院,駐足在花壇邊,花圃裡很是單調,一眼望過去全是杜鵑花,或許說是白色的杜鵑更為貼切,冒出來的花骨朵沒有其他顔色,氣味倒是清香,
上官淺輕笑,宮尚角為人看起來清冽淡然,隻愛白色倒是符合他的性格。
下人們原本都在專心的幹活,都未曾注意到突然出現的上官淺,隻有離得最近的一個下人趕緊行禮,“上官....夫.....”言語結巴,窘迫不已,不知該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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