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個時候,她的第一次任務,在百樂門和梁叢書接頭失敗,卻意外注意到了羅檸和林諒,令她不由想起了大衛,他們的人生從此南轅北轍,他應該寄出了信,可惜她收不到了。
不過等他回來,房東太太會告訴他,自己已經離開了。
南卿最近喜歡上了百樂門的一款雞尾酒,色彩絢麗,喝下去卻酸酸甜甜,像一款果酒,并不容易上頭,她穿着一身旗袍,坐在最靠門的位置,桌前已經堆了十多個空杯子。
容澤找過來的時候,并不意外,她一身孤冷的氣質,活脫脫像個失意者,他“啧”了一聲,摸摸下巴,向酒保要了一杯同樣的雞尾酒,向她走過去。
南卿遠遠地就看見了容澤,他永遠在人群裡脫穎而出,不光是因為面容俊帥,身材修長,主要還是氣質,太像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很召那群俏麗的舞女喜歡。
對于這種不靠譜的男人,她完全不想搭理,向裡面縮了縮。
容澤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劃到“不受歡迎”的一類人裡,臉上保持着無懈可擊的笑,坐到了她的旁邊,端着酒杯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外人看來是在搭讪,他悄聲道:“他的身上沒有搜出那卷膠卷。”
南卿扶了扶有些暈沉的腦袋,過了半響遲鈍地問:“會不會是……衛康靖的假消息,其實他已經拿到了,在套我們的後續動作?”
容澤翹着腳,襯衫的扣子開了,露出精緻的鎖骨,看上去潇灑不羁,但眼神卻銳利如刀:“這是她那裡傳來的消息,說衛康靖雖然拿到了一卷膠卷,卻更加緊張了,他手中的膠卷應該是假的,你回想一下,當時梁叢書有沒有靠近誰,有機會藏起真的膠卷?”
她酒精肆虐的大腦微微發疼,按着太陽穴回憶,确定道:“沒有。”
容澤陷入沉默,這個時間南卿又喝掉了一杯酒,喊着酒保繼續上酒,她已經醉了。
容澤對酒保搖了搖手,後者常見到這兩位顧客成雙出入,自然理解為情侶,便體貼地離開了,南卿趴在桌上,深鎖着眉,雙眼無神而痛苦。
她親眼看着梁叢書被人射殺卻無可奈何,親眼看着那麼多無辜者被卷入這個事件卻袖手旁觀,因為她的身後隐藏了更多人,牽一發而動全身,她必須克制住内心的波動,為了長遠的未來。
她一直知道這條路很難,違背良心,違背道德,卻沒想到真正面對的時候,更難。
她的心理防線出現了一絲裂縫,并且隐隐有不受控的發展。
這很危險。
容澤若有所思,看向地闆上的幾道暗紅痕迹,應該是血,還沒來得及刷洗掉,他說:“這件事應該是被衛康靖察覺到了,他已經在追查始末,上面說這段日子我們先不要見面了,你也不要自責。”
“我隻是覺得,挺身不由己的。”
“這才是一個開始,後面會更難,你要做好準備。”容澤喝了一口酒,自嘲道,“如果當初上了前線,是不是就能不這麼憋屈了?”
南卿的眼前浮現出大衛的身影,最後一眼他穿着軍裝威武挺拔,她閉上眼,自言自語:“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多少女人,永遠也等不到她的丈夫歸家。
最可悲的無疑是,在家裡苦苦期盼着,卻不知道對方已經馬革裹屍,化作枯骨。
容澤的視線落在她指間的戒指上,神色複雜。
他從沒有問過南卿過去的事,别人隻當那枚戒指是他送的,羨慕兩情相悅,但是他們兩都知道,不是的。
他們甚至還不熟悉,隻認識了一個月。
如果說南卿是一個潛伏者,容澤就是一個暗殺者,他們相認于一輛去往上海的火車,借機編造了兩人的關系,方便日後聯系,那個時候,容澤就注意到她指間的戒指閃閃發光,卻并沒有多問她的私事。
在上海,他們将重新開始,不需要以前的記憶,兩人保持着表面的關系,從未交心,僅僅擁有共同目的的同伴而已。
所以南卿自然也不知道,容澤出自黃埔軍校,還有在德國三年曆練的經曆,是個擁有高學曆的公子爺,他在百貨商場開了一家賣女士内衣的店,前衛潮流,但是他最擅長的,還是狙擊。
容澤是個專業的狙擊手,近身搏鬥也不差,雖然一直沒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因為他的任務,就是保護一切有利于組織的人。
而他最近的任務,是保護梁叢書。
他也失敗了。
容澤很能明白南卿内心的苦悶,但這并不是他第一回失手,所以沒有陷入糾結循環,用他的話來講就是。
——盡人事,聽天命。
做到能做的一切,剩下的部分就是在賭天道,堵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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