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世民率軍星夜趕到高墌,剛剛安下營寨,便見遠處煙塵大作,秦軍也開到了高墌。衆将見秦軍已到,便紛紛請戰。劉文靜更獻計道:“秦軍遠來疲敝,且不知我大軍已到,我若忽出兵擊之,攻其不備,必獲全勝。殿下素來用兵如神,何需凡事皆聽李靖之言,不敢有半分乖離。”
世民道:“敵我衆寡懸殊,此時與之決戰,勝負各半。我等豈可以國家安危為賭注,與薛舉一搏!敢言戰者斬!”
劉文靜聞言,隻好悻悻退下。衆将也無人再敢多言,隻得各自回營歇息。次日,薛舉果然來寨前挑戰,世民隻是傳令三軍堅守不戰。衆将雖有心出戰,卻也無奈,隻得各自出帳,依令各司其職,嚴守營寨。世民見衆人退下,方要起身,卻忽覺頭暈目眩,又跌坐在虎皮帥椅之上。一旁侍衛忙上前攙扶,世民隻是搖搖手:“無妨!”
原來這幾日世民日夜操勞,又不斷有大喜大憂的刺激,更兼這幾日連續急行軍至高墌,難免風侵汗身,不覺染上了風寒。初到高墌之時,便已感不适,隻是仗着身體強壯,并未在意,此時便更覺病勢加重。但為了避免動搖軍心,隻得支撐着來到帥帳視事。到了晚上回到下處,便愈覺頭沉身重,兩眼難睜。到了次日,病勢愈發沉重,自覺實在難以支撐,隻得便令人将劉文靜、殷開山、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段志玄、公孫武達、丘行恭及八位總管喚到帳内,告知自己染病,并當衆将帥印交于劉文靜,令其與殷開山暫時掌管軍中事務。并一再叮囑:“隻管堅守不戰,待我病愈再做道理。”衆人聞言,自然免不了一番慰問,又令人喚來軍醫為世民診治。然後便相繼離帳而去。
過不多時,卻見房玄齡與杜如晦又返回帳内。世民知二人必有話說,便令身邊侍衛暫且離開。問二人道:“你二人有何話要講?”
玄齡道:“臣以為令劉、殷二人代殿下掌管帥印,有所不妥。劉長史對藥師先生素懷不服之心。此番至泾州,先生妙算無遺,始畢、劉武周退兵,皆先生之功。劉長史不服之情,形于顔色。今殿下令其執掌軍中大權,恐其必違殿下之命,率兵出戰,以求立功。如此,恐誤大事。”
如晦又道:“殷司馬與衆将也莫不求戰心切,一旦劉長史鼓動衆将出戰,誰不從命。”
世民沉吟片刻道:“以文靜之為人,或許果能如此。隻是若舍此二人,又令何人掌印?你二人倒是令我放心,隻是資曆尚淺,恐衆心難服……”
玄齡忙道:“我二人豈敢當此重任,臣與克明之意,當以克明替回藥師先生。”
世民道:“如此最好。如晦,你可速與武達到泾州替回先生與客師。”
杜如晦道:“臣這便動身前往。”
卻說劉文靜得知杜如晦前往泾州,便與殷開山商議道:“秦王所以調李靖來高墌,定是令他代我二人掌帥印也。當年在太原并無李靖,我等豈不一樣舉義太原,一路過關斬将,克長安,定關中。”
殷開山也一臉不忿道:“難道沒了李靖,我等便不能破薛舉嗎?”
文靜又道:“自從李靖到府中,秦王眼中便隻有他一人,我等卻如同擺設。今又将退突厥、定楊之功皆歸于李藥師。我等倘若再不設法破敵立功,隻怕是今後秦王必視我等如糞土了。”
殷開山道:“今帥印就在長史手中,何不乘李靖未至,出兵破秦軍!也好讓秦王知我等亦非廢物。”
文靜聞言,心中甚喜,便道:“正該如此。”
卻說秦軍連日到寨前挑戰,唐軍隻是堅守不出。這一日正覺煩悶,卻見郝瑗來到帳内對他道:“近日連番到唐營挑戰,卻不見李世民身影。且寨内部署,亦有變化。莫非唐軍有何變故?當派人加以試探。”
薛舉聞言大喜:“果真如此,我當設計誘其出戰,以便一舉破之。隻是如何試探?”
郝瑗道:“可令人到唐營下戰書,倘若其閉門不納,則李世民必然有事。”
說着,又對薛舉如此這般附耳了一陣。
薛舉連連點頭道:“妙計!妙計!此番定要生擒李世民。”
于是,派人前往唐營。
卻說劉文靜得知秦軍來下戰書,便與衆人議道:“如今秦王病勢沉重,若見秦使,彼便知我虛實。不如閉門不納。”
衆人均無異議,唯房玄齡道:“此乃薛舉前來試探虛實也。倘若閉寨不見,薛舉必知秦王有恙。當使秦王支勉強一見秦使。”
劉文靜剛一猶豫,卻見殷開山道:“秦王病重,豈可再受此勞擾。萬一略有差池,我等萬死難贖。且閉寨不納。”
文靜道:“所言有理。”于是令人閉寨不納秦使。待衆人散去,文靜對殷開山道:“玄齡之言,亦不無道理。”
殷開山笑道:“薛舉知秦王染病,必有輕我之心。明日再來挑戰,我便可出兵一戰,必能破敵立功。”
文靜大喜:“司馬果然妙計。”
這日天近傍晚,段志玄忽覺心中煩悶不已,便走營帳散步解悶。忽聽得帥營馬廄處有馬嘶鳴不止。志玄侍衛李世民日久,聽得出這聲音必是出自一丈雪,便親自走過去察看,卻見幾名馬夫正圍着一丈雪一籌莫展。志玄走上前去,拍撫安慰,卻全然無用。沉吟片刻,志玄便結下馬缰,牽着一丈雪到寨外遛馬,一丈雪這才安靜下來。志玄在寨外走不多時,卻見天色驟暗,彤雲密布,突然便下起了瓢潑大雨。仰頭看時,但見這雨漆黑如墨,不同尋常。志玄心中暗驚,忙牽上一丈雪趕回營帳。待回到馬廄,卻早已雨過天晴,可志玄卻連人帶馬皆如墨水洗過一般。志玄便将一丈雪交給馬夫,令其刷洗。自己卻急忙回下處,令人替自己清洗盔甲,自己也趕緊鑽入浴桶清洗。卻見這黑色不知何物,異常難洗。一連換了五桶水,方才清了。再對鏡觀看,那原本如同冠玉般的臉龐竟變成了淡黑色,猛眼看去,卻似并非自己。再看那一副盔甲,竟然無論如何,也無法将那黑色褪去。志玄正納悶時,忽覺心頭一抖,便向帥營馬廄奔去。待來到馬廄,卻見幾位馬夫正對着一匹馬發呆。看那馬時,卻是一身烏黑,身上并無一根雜毛,隻有四蹄純白無暇,再看其身形,不是一丈雪又是哪匹馬。幾名馬夫見了志玄不覺一怔,顯然是看出了他臉色的變化,隻是由于地位懸殊,也不好多問,便指着一丈雪對志玄道:“我們沖刷了多時,這黑色卻如浸入皮内一般,絲毫不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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