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世間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她怎麼可能舍得不管不顧。
他說他想留住她,這話半分不假,今時今日,他僅僅想要留她在身邊,欺騙與否愛與不愛,都可以往後放一放,隻是她的人要留在他身邊。現下的困局,若想将枝枝留住,這個孩子是他眼下唯一的籌碼。
景衍的性子其實是怪異且可怕的,他喪父失母少年流離,早忘了家人的溫情與柔軟。記憶中刻骨銘心的,曾經隻有疆場之上馬革裹屍的悲怆。
後來揚州煙雨中一身紅衣闖入他生命中的姑娘,成了他記憶中另一抹斑斓的色彩。
這個猝不及防到來的孩子,景衍雖覺歡喜,一時卻也不知如何應對。沒有人教過他該如何為人父,年幼時與父皇相處的記憶,也早已消失在陳年往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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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端着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中放置着新熬好的湯藥。太醫舉起托盤,恭敬地垂首在景衍跟前,低聲道:“陛下,這是臣又備下的一份藥,已經晾好了,現下就能入口。”
景衍被太醫的聲音自思緒中喚醒,他微愣,随即便接過托盤,擺手讓太醫退下,自己端着湯藥往殿内走去。
枝枝哭得累了,現下正半趴在床榻上,鼻子一抽一抽的委屈。
景衍見他這副模樣,愈發看不過眼,忍不住說道:“怎的老是一副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模樣。”說着放下托盤就将枝枝扯了起來,還強硬的要她靠坐在床榻一側。
枝枝不願意,想要打開他,一時卻又掙不開。
景衍讓她靠坐在床榻一側後,伸手去端安胎藥。他照舊将藥碗遞到枝枝唇畔,枝枝依舊不肯張口,甚至還伸手想要推開藥碗。
景衍眼疾手快,一隻手攥住枝枝的手解了床幔旁的系帶将她縛了起來,另一隻手握着藥碗,那藥汁愣是半點沒灑。
枝枝被他縛了手腕,張口就想罵景衍,他卻沒給她這個機會。景衍扣住枝枝的雙唇,硬是把那碗安胎藥給灌了下去。
“咳咳咳……”枝枝被嗆得連連咳嗽,景衍在一旁輕柔的給她拍着後背順氣,卻仍是微擡着她的下颚,硬是沒讓藥汁咳出來一星半點。
枝枝嗆得眼淚直流,景衍還在一旁沒眼色的說:“記住了這次,想明白要如何做,你啊,少倔一點,識時務柔順一些,也能少受些罪。”
景衍言語之中十分惹枝枝生厭,她委屈至極,哭嗓罵道:“景衍你個混蛋,你就是折磨死我,我也不會順你的意!”
得,這一番罵,又惹着了景衍。他抿了抿唇,反唇相譏道:“你知道什麼是折磨嗎?啊?不過灌個藥就覺得受罪了?”說着附在她耳畔,低聲恐吓道:“你知道慎刑司兩百一十八道刑罰嗎?聽說曆了一遍這兩百一十八道刑罰的人,就沒有不瘋的,你若是一直鬧騰不聽話,待孩子生下來後,我就把你送去慎刑司,也不多上刑,你要能熬過一半,我就考慮考慮放你去找那廢物。”
景衍口中罵着的廢物,除了景衡沒有旁人了。
他自以為這番恐吓能吓到枝枝,好讓她乖乖聽話,卻不知道枝枝聽了他這一番話,怒火是越燒越旺。
枝枝咬唇瞪着他,冷笑道:“你怎麼就能确定這孩子是你的,我都能和景衡藕斷絲連至此,難道這個孩子就一定是你的嗎?”
她這話簡直是在作死的邊緣拼命試探。
枝枝話落,景衍神色極其陰沉可怖,他猛地攥緊枝枝的手腕,直直将人從床榻上扯了下來。
景衍自己廢的景衡的身子,他自然知道這孩子不可能是景衡的,此時氣得也隻是枝枝的口不擇言。
“沈枝枝!你真想死就跟我說一聲,我就是舍不得你這皮囊,也能殺了你做成樣品,不過多費心功夫罷了。倒不必你費盡心思在我這找死!”景衍拉着她就往挂着長劍的地方走去,邊走邊咬牙切齒說道。
待把人拉到劍下,景衍作勢真要去拔劍,枝枝這回是真的吓到了,她面上仍是梗着脖子,一副不懼生死的模樣,小腹卻隐隐作痛。
不過幾瞬,枝枝覺得這痛似乎愈演愈烈。她凝眉摸着肚子,面上十分難受。
“景衍,我肚子疼,你快去喊太醫。”枝枝咬唇忍耐。
景衍原以為她是作戲騙他,正想罵她别拿孩子作筏子,卻觸到她額間冷汗。想到今日的這一番折騰,他也隐隐生出懼意,唯恐她真出個什麼事。
枝枝見他沒有立即動作,以為他是介意自己剛才說的氣話,立馬攥着他的手,咬牙道:“是你的、是你的,你快去找太醫。”
景衍拔腿正欲往殿外跑時,聽枝枝又說了這一句,心下一時不知是該氣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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