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東宮選妃,皇後尚還在世。除夕夜宴過後,皇後特地将她和景衡宣進宮中,彼時,皇後娘娘指着她同太子說:“這姑娘嬌憨天真,不失良善,雖不算如何聰慧,但也十分可愛,想來你這般性子,配個帶點傻氣的姑娘,才能有點人氣。”
景衡知母親病重,不欲多令她憂心,也想要早些立妃,讓她少些挂念。于是,他隻問了紀芸一句,便應下了這場婚事。
當年他問的那句話是“不知這位姑娘可有心悅之人?孤可不想拆人姻緣。”
那時的紀悅被父親逼迫,不得不去參加給太子選妃的除夕宴,她想到家中因無子被父親的寵妾壓了一頭的母親,想到因是女子無法給家族帶來榮光而被父親輕視自己,終是擡首回答景衡道:“小女心悅殿下。”一字一句,皆是謊言。那一刻,宋浮生同紀家的前程,同她母親的榮耀,同她的未來而言,不值一提。
如今景衡喚她紀悅,問她當年之事,而不久前,她又與宋浮生起了牽扯,太子妃心底隐隐有了猜測,或許景衡已經知道了什麼。
紀悅攥緊雙手,咬牙回話道:“妾身明白殿下為何選我,可妾身不明白,殿下為何娶了我卻不好好善待于我。”
“什麼是善待?紀家要滿門榮耀,孤給了,你要的正妃名位,孤也給了,你求的善待是什麼?”景衡話中滿是嘲意,這嘲意既是對自己,也是對紀悅。
“我是一個女人,我嫁人,自然求夫君待我真心,待我有情,可殿下呢,我初入東宮時,你雖溫柔,卻也無情,我以為你就是如此的性子,可你待旁的嫔妾卻也會孟浪,唯獨對我,冷漠至極。”紀悅話音委屈,眼底卻無淚意。
景衡隻覺諷刺,無意再與她贅言。
母後當年說,紀悅雖不聰慧卻也嬌憨可愛,可她忘了,她的兒子,自小就厭惡蠢人。
當年紀悅是太子妃,景衡是她的夫君,給了她該給的體面與敬重,卻因對她無心給不了她想要的親昵。
明明那時,她自己選擇放棄了自幼相識的戀人,走了另一條路。可待她已将路途走到一半時,卻又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人最愚蠢的地方莫過于此。
“紀悅,孤至今最為厭惡你的愚蠢。你所求既非孤所能給的,當年就不該棄了青梅竹馬的戀人選擇入了東宮。”景衡寒聲開口,太子妃聞言臉色煞白。
果真,他果真知道了宋浮生的存在,那川兒呢,川兒的身世他是不是也……
景衡見她臉色煞白,隻盯着她卻一語不發,他指節一下下輕叩石案,聽在太子妃耳中,卻像是刑場上的倒數。
于她而言,時間一分一秒過得格外艱難,終于,景衡有了旁的動作。
景衡喚出宋書,眼神示意他将匕首扔給太子妃。
“紀悅,孤不欲染血,更不想親手殺你,可如今你的性命卻也是留不得了,你需得為你自己做下的蠢事付出代價。”他話落,太子妃瞧着腳邊的匕首,眼神驚懼,連連後退。
景衡對她的驚懼恐慌視若無睹,繼續開口道:“你自盡,日後孤會瞞下此事,川兒是孤費心養成,待你和宋浮生黃泉相見後,孤會将川兒繼續視如己出。”
太子妃顫音求道:“我帶着川兒離開,我帶着他離開,日後、殿下你也會有旁的子嗣,我保證我會和川兒走的遠遠的!”
這句話卻是觸了景衡逆鱗,正正捅了他心口一刀。他啊,不會有旁的子嗣了。
“你隻能死,沒有旁的選擇。”景衡沉聲開口,話語無比殘忍。
“不!”紀悅慌忙往後跑。
景衡眉眼浮現陰狠的戾氣,他眼神示意宋書,宋書立刻将紀悅制住,連人帶匕首都扣在景衡跟前。
景衡合眼,壓下周身的情緒,低語吩咐道:“宋書,動手解決了吧。”
話落,景衡便回身欲要離開此地,他方一轉身,身後就響起了兩道交織的聲音,一道是紀悅臨死前的嘶吼聲,一道是一個奶音滿是哭腔喊着“娘親”。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了好幾遍,就很糾結,應該怎樣去寫景衡的變化,原本我想寫他殺了太子妃後徹底黑化,就是那種半點良善都沒有的黑化,後來又覺得一個不愛的女人的背叛并不足以讓景衡如此,對他來說,費心教養的孩子并非親生是第一重打擊,當他想要就此瞞下此事,将孩子繼續養在身邊時,這個孩子卻因母親的死,恨他入骨,這是第二重打擊。這樣景衡失去了世間最在乎的人,他會孤注一擲去報複害他落得這般地步的人,甚至不惜為此傷害自己曾愛過的人。
太子妃這次是我第一次把主要人物寫死,我心裡有點特别不一樣的感覺,然後我一想想往後面的男主和男二,我的天,我更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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