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聲,寝殿大門似是被誰狠力推開了,楚雁川擡了擡眼皮,悠悠翻了個身,撩開床幔。
景非容以為自己走錯寝殿了,不是沒有過這種經曆,他幾年前曾酒後誤入三哥的房間,結果迎面被一道淩厲符訣給劈了出來——因為他三哥正和一個不可說的對象在床上這般那般。
其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他三哥床上的是冥王虞滄。
景非容隻恨自己眼神不夠毒,沒看清他三哥和冥王到底誰上誰下。
這會兒,他抱着酒壺,愣愣望着自己床上的美人——紅服青絲,皓白纖瘦的一隻手将床帳挽起來,堪堪被月光照亮半張臉,眼尾還沾着化不開的睡意,雙瞳氲着水色,比景非容剛才一路走來望見的月色還清涼,秀美出塵。
今日大婚,然而景非容卻未曾出面接親,獨自躲去竹嶺喝酒,直到天帝派人将他捉回,讓他速度滾去寝殿,向帝君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況且景非容覺得這楚雁川并未看出有任何惱怒的樣子,不僅不惱怒,倒是好看得很。
景非容在原地怔了半晌,突然打了個酒嗝,意識到自己今日是為何而醉,這才漸漸皺起眉頭,甕聲甕氣道:“你幹嘛睡在我床上!”
楚雁川好脾氣地笑了一笑,手一拂,指尖勾出火色,将窗下的一雙紅燭燃起,道:“五殿下,口水擦擦。”
這一笑猶如月下倏忽一樹梨花開,枝上偏又積着皚皚冷雪。景非容一愣,連忙嗦嗦嗦地将嘴邊的口水擦了個幹淨,擡頭後還是氣呼呼的:“我問你幹嘛睡在我床上!”
楚雁川也仍然是答非所問:“酒易傷身誤事,五殿下還是少喝為好。”
景非容眉頭皺得愈緊,這雞同鴨講的對話使他分不清到底是自己醉了,還是楚雁川耳朵背了。
“我雖不知帝君為何會應下這門親事。”景非容突然嚴肅起來,“但想必帝君也清楚你我該如何自處。”
楚雁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必然是清楚的。”
看來沒耳背,景非容面色稍霁,正要說那你看我們之中誰出去睡比較好,便見楚雁川緩緩坐直身子,擡手開始解束腰。
可憐我們五殿下,還未經曆過這樣急轉直下的刺激場面,待他終于反應過來,楚雁川已将腰封擲在地上,準備脫外袍。
哐啷一聲,酒壺落地,景非容化影飛速行至床邊,一手扼住楚雁川的手腕。
“你做什麼?!”景非容面容扭曲,耳尖脖頸無一不是紅的,也不知是惱是羞,牙關都咬緊了,“你脫衣服做什麼!”
“……”楚雁川斟酌片刻,選了個稍顯含蓄、适合五殿下年齡層的表述,說,“做那個。”
景非容聽懂了,表情逐漸失控。
“莫非五殿下不行?”楚雁川見景非容臉上一片慘狀,試探問道,“不會吧?”
死寂之中,隻聽聞景非容的粗喘。
“不會吧?”楚雁川再問,他将手腕從景非容手裡掙出來,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是都說,龍性本淫嗎?”
“你……”景非容羞憤交加,被氣得又打了個酒嗝,接而大喊,“帝君你為老不尊!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這樣!”
楚雁川絲毫不惱,反而認同地點了點頭,燭影綽綽,那張清冷秀雅的臉上透着幾分認真,楚雁川說:“我确實大你幾輩,既是如此,五殿下不如稱我一聲爺爺?”
是夜,曾被神衛架走的天庭史官在天冊上一筆一劃記載:大婚當夜,五殿下景非容難堪逼婚之恥,再度崩潰,逃出寝殿,淚灑天庭,最後竟悲痛至嘔出心頭血,其狀慘烈。據悉,他在回殿前曾大醉整日,然而仍不勝心結,無法面對。這段姻緣,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後面沒寫完,因為天帝又派人把他架走了。
第2章
景非容昨夜吐完血後是在殿前的蓮池旁睡的,楚雁川将他叫醒時,景非容把手指頭從嘴裡拿出來,頂着一片綠油油的荷葉杵起腦袋,面容枯槁,雙目無神。
“沒想到五殿下人緣這般差。”楚雁川說,“竟無處可去,隻能在這池邊湊合一晚。”
他這一席話将景非容氣了個精神抖擻,連帶着頭上那片綠帽子都哆嗦了兩下,景非容道:“還不是因帝君你霸着我的床!”
“是,我也反思過了,所以即刻便回自己的住處,昨夜委屈五殿下了。”
“帝君當真要走?”景非容瞬間面露喜色,随即不解道,“既然如此,不知帝君為何會答應這門親事?”
楚雁川看着他,因着有些事實不便在此刻告知,于是他說:“我仰慕五殿下已久。”
他對這些素來無所謂,隻要大家好過些,編個理由糊弄過去了便罷了,無需太較勁,尤其是和這位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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