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晞忍俊不禁:“借錢是為何?我不是說了,你給的起。”
她不信,姓秦的好像是真話假話好話壞話混在一塊兒說的。
他明明說過“不是别人給什麼就一定要還錢”這樣的話,害她思索絕世難題思索了一整天,終于覺得好像有一丁點兒領悟的時候,他又開始跟她提救命債的事,把她七寸拿捏得死死地,想想實在不爽。
這姓秦的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總覺虛實難辨。
“令狐姑娘,我們也算共患難過,有些小事,就實在不必談錢了。”
秦晞沒了狐狸耳朵,便好似沒了軟肋,又擺出氣定神閑的模樣,一點都不理解她的糾結,一面走,一面又道:“但是,救人性命可不同,我相信姑娘是知恩圖報的人,也請姑娘信我不會獅子大開口。”
哦,好吧。
令狐蓁蓁舒了口氣,她一向利索幹脆,二話不說領着三位修士進了長钜谷。
沿着狹窄曲折的道路走上一段,眼前豁然開朗處,便有一座荒村。
百年時光已過,加之仙術摧殘,荒村除了些許輪廓,根本已看不出模樣,唯有東角尚矗立幾座石屋,被冰雪覆蓋了大半。
秦晞探頭往裡看,這幾間石屋與雲雨山那個一模一樣,一看就是術法凝聚而成,裡面空蕩蕩地,一扇窗也沒有,不知是哪位修士前輩所造。
他拂去石壁上的殘雪,忽見牆角處有一片巴掌大小的羽毛刻痕,深邃而清晰。
好像有些眼熟,這個印記他似乎在何處見過,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正沉吟時,周璟湊過來低聲道:“元曦,簽文上說‘深谷為陵’,那‘為陵’二字甚不吉利,該不會指咱們要在這谷裡出事吧?”
秦晞一言難盡地瞥了他一眼:“七師兄,人偶爾還是要讀些書。高岸為谷,深谷為陵,應當跟你猜的不是一個意思。”
他娘的,煩死他了。周璟怒道:“你又知道簽文是你說的意思!”
“我不知道。”秦晞坦蕩承認,“或許簽文就是七師兄講的淺薄意思,怪我想複雜了。那咱們今晚都别睡,好好守夜。”
周璟揚手就給了他一下子。
*
無論昌元妖君的前倨後恭所欲何為,他确然兌現了承諾,衆人在地形複雜的長钜谷内沒遇到任何障礙。
冬月十三,山寒水冷,他們順利出谷,離開了南之荒這塊是非之地。
暌違半個月,葉小宛終于在西之荒的渡口見到了曾靜與羅之雲二位師姐,回想在大荒諸般遭遇,三人抱頭大哭一場。
周璟見曾靜絮絮叨叨隻是與自己不停說感激話,不由皺眉笑道:“有空說這些,倒不如請我們喝酒。他娘的,好容易離開南之荒那鬼地方,今日須得痛飲三百杯才是!”
為他這一句話,羅之雲包下了渡口鎮最豪華酒館一整天,她向來是個酒中女豪傑,與周璟一壺一壺地幹酒,大有今日要把館内藏酒盡數喝光的氣勢。
氣氛最熱烈時,葉小宛悄悄離開了酒館。
她給令狐蓁蓁裁的衣裳,還剩一點收尾步驟要做,眼看即将離開大荒,得趕緊做完。
大荒姑娘想要低調又方便行動的衣裙,所以她特意為她選了藕色,既不會老氣,也不會太嬌豔,令狐穿起來應當又好看又不會太招人眼。
做完收尾,葉小宛将這件式樣簡單清爽的衫裙提在手裡細看了一會兒,滿意地點頭,方仔細疊好裝進包袱裡。
剛出得客棧,卻聽周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拿了什麼東西?”
葉小宛眉梢不禁一揚,不是在喝酒嗎?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周璟自雨簾後款款行來,他是修為精湛的修士,濛濛冬雨被隔在體膚三寸外,乍一看如被薄霧籠罩。今日他又穿了象牙白的衣裳,秀麗隽雅的眉眼,宛若好女,真有種煙籠芍藥的魅惑。
他伸手接過包袱,掂了掂:“倒是不重,不過至少袖中乾坤法該學會,出門在外帶一堆行李怎麼走?還有,你是不是連修士真言都不會撐?哪有修士下雨打傘的?既然入了仙門,成日憊懶修的什麼行?”
他上來就一長串話,聽得葉小宛愣了半日,忽然“噗”一下笑出聲,他便闆下臉:“笑什麼。”
她還是笑,語調輕快:“多謝叢華師兄關心,感覺你好幾天沒找我說話了。”
從他千鈞一發之際沒管令狐,反倒跑來找自己之後,他就莫名别扭起來,最嚴重時連視線都不跟她重合。此人外表看着是個成年男子,内心可能隻有九歲。
周璟還闆着臉:“你素來口無遮攔,自是無話可與你說。”
葉小宛笑道:“我離了俊壇行宮就再沒口無遮攔過,怎麼,叢華師兄很想再聽我與你口無遮攔麼?嗯,你今兒這身衣裳不錯,分外能襯托你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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