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娥今年十八,身為薛家庶長女,知書達禮,溫娴雅緻,标準的大家閨秀。因四年前那場及笄禮上,曾被薛太後親口稱贊“端莊高雅,賢良淑德,女性之典範”,一時間,引得無數名門望族的女子羨慕嫉妒,已然成為京中女子們争相學習效仿的模範,同樣的,但凡哪家姑娘犯了錯,失了體統,當長輩的都拿她來做标榜。
是以,在外生性賢良,秉性高潔的名氣,就連薛玉嬌這個嫡女也不由望塵莫及。
雖然薛玉娥名聲遠揚,但有一點不大如意,那就是她的終身大事。前年原本打算與訂過婚的戶部尚書家的嫡次子辦完婚事,結果成親前男方意外墜樓而死,直到今天薛玉娥的親事也沒有着落。加之父親薛義去世,按照習俗應當守孝三年,于是成家更加遙遙無期。旁人難免為她着急。
跟在薛玉娥身後的少年,是薛家後繼人中唯一的一名男性,名叫薛嘯雲,略長薛玉嬌一歲。容貌俊朗,尚且有些青稚,因心性頑劣,不務正事,時刻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印象。成日裡不是和城裡幾個遊手好閑的公子哥流連賭坊和青樓,就是插科打诨,日子過得好不潇灑和惬意。
薛嘯雲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纨绔子弟,以前薛義在家時,沒少為他的事操心,偏偏他還不争氣,到處惹是生非。而薛義一年到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外,所以對他難免疏于管教,荊氏溺愛管不得,沈老夫人也撒手不問家事多年,所以現在薛義一死,很多人都一緻的認為,百年來根深底固的忠武侯府一旦落到這個不成氣候的薛嘯雲手裡,估計很快就要根基不穩,離衰落不遠了。
自薛義死後到現在,誰也沒見過他流過眼淚,更别提流露傷心之色。這幾日操辦喪事全是他叔父一個人忙裡忙外不說,親自守靈也是敷衍應付,整個人一天到晚渾渾噩噩的,一副極不專心的樣子。旁人看不過去,但誰也不敢說上一二。
薛嘯雲走到軟墊前,書童姚禮卷起袖子,蹲下身去幫他擦了擦,方撩起衣擺跪上去。
最後一個,自然而然就是她那跋扈自恣的二姐姐薛玉芳了。薛玉芳與薛嘯雲是一對雙胎,同為荊氏所生,薛嘯雲比她從肚子裡早出來不到一刻鐘,所以她自然排在了後頭。
遺傳了父親一半的容貌,薛玉芳固然生的也差不了,但和其她兩位姐妹相比,顯然要遜色幾分了,看起來有些小家子氣。她頭上插着一隻朝陽珊瑚流蘇簪,耳上挂着嵌珠飛雲耳墜,擦香抹粉,身戴佩環。和她相比之下,薛玉嬌妝容顯得非常簡單樸素。但即便不加修飾,姿色也遠勝于她。
薛玉芳平日裡仗着有生母荊氏為她撐腰,性格任性刁鑽,桀骜不馴,沒少欺負薛玉嬌。偏偏那個時候的薛玉嬌總是抱着能忍則忍,忍不下去才為自己争辯幾句的态度,于是屢屢受了委屈也默默獨自承受。
薛玉娥,薛嘯雲,薛玉芳,這三人同為荊氏所出,所以皆是庶出。如此一來,薛玉嬌雖輩分最小,但卻是薛家唯一一個嫡出。
見到薛玉嬌的那一刻時,薛玉芳斜着眼睛輕蔑一掃,飄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一張嘴便語帶攻擊:“妹妹來的夠早的啊。可惜了,父親死了,你這會兒表現的再積極孝順,他老人家也看不到了。”說話間,兩耳上玉珠輕晃,一臉的嘲諷。
薛玉嬌心中固然不喜歡她這個姐姐,但現在還沒到與她吵架的時候。收起情緒,起步徑自跪到自己的位置上,沒有理睬她。
薛玉芳隻當她和以前一樣,不敢和自己頂嘴,心下得意。
丫鬟紅蓮扶她落座,她跪了不消片刻就有些煩躁不安了,于是扭頭同薛玉娥竊竊私語起來。幾人都跪在一側,聲音自然也落到了旁邊薛玉嬌的耳邊。
“大姐姐,”
薛玉芳傾斜着身子,伸手從背後輕輕捅了捅薛玉娥,笑盈盈的道。
兩人中間隔着薛嘯雲,薛玉娥擡起眼皮看她,平聲問道:“什麼事?”
薛玉芳試探問道:“都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現在父親不在了,祖母又早就不問家事了,你說,下來誰會成為咱們侯府的一家之主?”
薛玉芳與父親薛義早些年并不怎麼親近,除去薛義常年在外打仗,和幾個子女相處時間不長這層原因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兩人之間的親情早就因為薛玉嬌而出現了裂痕,這一點,府裡基本人人皆知。
早年在薛玉芳小時候,因為一次惡意欺負薛玉嬌,被薛義逮了個正着,薛義一時沖動下,揚手打了她一巴掌。因為這件事,她自此便記了仇,一直記到今日。
薛玉嬌自小失去母親,原本薛義就偏愛薛玉嬌多一些,對荊氏向來持冷淡态度,加之這件事的發生,她心裡更加認定了在薛義的心裡隻有嫡女薛玉嬌一個女兒,根本沒有疼愛過她和她的大姐姐薛玉娥,所以對他的死,并沒有感到多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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