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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那一口氣（第1頁）
我叫程白霜，是程家貴子。
傳聞我出生時，天生異象，一頭百丈老白猿矗立半空中，直到我發出了啼哭聲，那頭老白猿才緩緩離去。
原本家人想要給我取名“白猿”，隻是這個名字被早出生三年的兄長占去了，家人也就給我取了“白霜”這個名字。
程白霜，初聽這個名字還以為會是一位女孩的名字。隻是這确實是我程家貴子的大名，有些時候确實很羨慕兄長，至少名字方面不會給人一種是女孩子的錯覺。
兄長對我極好，小時候有好吃的，兄長也是第一個想到我，家族也會說看似是兄長搶走了我的名字，實際上是我搶走了兄長的人生。
程家主脈向來是一脈單傳。
我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那個例外，母親懷我時，家族用秘法查到我先天孱弱，哪怕出生了，也隻會是一個廢物而已。
兄長為了讓我能夠順利成長，年幼的他，親自前往白猿山，與那頭老白猿做交易。
等到兄長回來的時候，已經不再是那位天資不凡的程白猿了。
待我出生時，那頭老白猿找上了我，在兄長的幫助下，我“名正言順”的成為了程家貴子。兄長為了讓我在這個位置坐的更加穩固，将家族裡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警告了一遍。
他們看似是畏懼我，實際上是畏懼我的兄長，程白猿。
後來兄長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一道秘法，獵殺天才，利用天才的魂魄，能夠提升資質。
在那之後，兄長不斷在即墨城獵殺尚未成氣候的天才，将他們的魂魄拘束，再用秘術傳給我。
我雖然沒有作惡，但是兄長做的惡都是為了我，我才是這份惡的最終受益者。
所以，我又有什麼立場能夠去指責我的兄長呢？
兄長後來做得越來越過火，家族不得不出面。
同樣是兄長出面，說自己因為天資暴跌，心理變得扭曲，隻有獵殺天才，才能滿足自己變态的心理。
兄長當然沒有說實話，隻是為了将責任全部由自己承擔而已。
在他眼裡，自己這個弟弟，可不能牽扯上一點不好的事情。
後來我被文廟選中，由章戈先生擔任我的老師。
之後的歲月裡，我就一直在文廟潛修。
兄長早年對我的幫助，也在這時候顯露出來了，我的修為一日千裡，很快就能突破到虛冥境，文廟裡的先生們都說我會是文廟的林守崖。
林守崖，是真正的天才。無論是哪個勢力，都以出現林守崖式的天驕而自豪。
林守崖就是天才的代名詞，我也因此而驕傲。也許兄長也會為我而驕傲吧。
我這麼想着。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訴我，我的兄長死了。
是被人當街殺死的。
隻用了一拳。
文廟并沒有為我讨公道，因為兇手是内定的文廟與白玉京的傳道人，這層身份足夠讓許多人望塵莫及了。
我并沒有因此心生嫉妒，從能夠一拳打死兄長上看，他超越我許多了。
同時，他比我還要年輕許多，據說隻是一位少年。
同樣的，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因為他殺死了我的兄長，所以我也必須出手。哪怕必死！
我見到他了，他真的好年輕，我真的好羨慕他，有這麼高的資質。
世人說我是程家貴子，那他就是這人間的貴子吧。
他說他叫陳浮舟。
對于殺死我兄長的事情感到抱歉，隻是那時候，兄長下了死手，如果他不出手，死的就是他。無論是他還是兄長，都沒有錯。
錯的隻有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出現，兄長就不會獨自一人前往白猿山，與那頭老猿做交易。兄長也不會到處獵殺天才，也就不會遇上陳浮舟就想下手，也就不會死了。
我遞出了，我這一生中，最強大的一拳。
卻始終沒有傷到陳浮舟分毫。
真絕望啊。
我胸中的那口氣散掉了，我也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這一次，是真的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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