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香庭重新恢複了往日的甯靜。
保镖和醫生陸續離開後,季笙又在蘇飛渝房中待了一會,輕手輕腳準備下樓,路過二樓露台,聽見從半開的玻璃拉門後隐隐約約傳出他哥說話的聲音。
他走近幾步,就看到季潮垂着頭倚在鐵制的雕花欄杆旁,沒穿外套,襯衫卷到手肘,手裡還夾着根煙,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站在Y市冬季的夜風裡,拿着手機吞雲吐霧,一邊聽電話裡部下的彙報。
季笙靜靜等了片刻,待他哥挂了電話,才問:“那個殺手找到了嗎?”季潮轉過臉看了他一眼,面上無波無瀾,說:“快了。”
今天保镖們和季潮報告情況時季笙就在旁邊,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不知從哪裡來的殺手,裝成上門維修廚房竈台的工人,徒手打暈了屋内負責看守的三位保镖,卻在試圖勒死正在睡覺的蘇飛渝時遭遇了反抗——沒人知道蘇飛渝怎麼弄到的槍,守在外面的保镖們聽見槍響才察覺情況不對,然而為時已晚,殺手趁亂打傷了幾名保镖,加上蘇飛渝不知為何突然發狂,沖着保镖們無差别開槍攻擊,等他們反應過來,那人已經逃之夭夭了。
這事其實也不能全怪保镖掉以輕心,但季笙默默回想了一下當時他哥瞬間勃然大怒的罕見模樣,還是把詢問殺手身份的念頭壓了下去。
“去M國的事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實在不行就用醫療名義,讓他睡着了再送上飛機。”
兩人沉默地眺望了會夜色,季潮突然說,“我已經叫人聯系那邊靠得住的心理醫生,你到了以後别拖,盡早帶他去治療。”
季笙點點頭,想起曾經蘇飛渝口中關于精神治療的言論,歎了口氣:“飛渝哥之前還對我說過他這種黑社會不可能去看心理醫生,沒想到現在……”“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季潮扯起唇角像是很勉強地笑了一下,擡手在欄杆上磕掉煙灰,用自言自語般的音量輕聲重複,“秘密保守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他說得淡然,像是真的已經不在乎,又像是已經疲憊到極緻,藏着股不易察覺的、近乎迷惘的空虛,季笙看着他,感覺心髒像是被人強行提了起來,一時很有些心神不甯。
這一天很冷,風也大,而城市夜晚的光污染絲毫挽救不了夜空的黯淡陰沉,大片厚重的烏雲仿佛下一秒就會傾斜而下,連空氣中的每一粒微塵都變得潮濕而沉重,散發着壓抑的氣息。
季潮抽着煙,在尼古丁的環繞中很難得地發了一會呆,忽然聽見身後季笙低聲問:“哥,走之前你不多陪陪他嗎。”
畢竟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他收回目光,沒什麼表情地側頭看了季笙一眼。
拒絕的意思明顯,那兩個字卻很難真正說出口——季潮怎麼會不想待在蘇飛渝身邊,他想得快瘋了。
想再多看看蘇飛渝,卻又怕蘇飛渝會醒過來,怕他清醒或混沌的眼睛,更怕那雙眼睛裡倒映出的不再是他自己的身影。
而那個将他錯認成季薄祝,伏在他腳邊涕淚橫流,懇求自己不要傷害他的蘇飛渝,季潮這輩子不想再見第二次。
——光是想一想都覺得難以忍受,面對那雙流着淚的雙眼,好像全世界的顔色都在一瞬間褪盡了。
冷靜下來後,季潮終于幾近殘酷地明白一個事實:不論是何種狀态下的蘇飛渝,應該都不願再見到自己了。
于是待在陽台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手和臉都在寒風裡凍得麻木了,最後卻隻是拍了拍弟弟的肩,留下一句聊甚于無的叮囑:“照顧好他。”
明天有事情就提前發吧反正我這已經第二天了PTSD症狀啊啥的都是在網上也不知道對不對的資料基礎上瞎jb寫的,僅為劇情服務,看就完事了(?)(這段還是我那号稱小甜餅選手的基友想出來的點,嘻嘻小兒子虐了好久終于輪到大兒子了,摩拳擦掌~小季終于要知道當年的事了
第四十三章
自從三個月前接回蘇飛渝後,香庭各處便都安裝了監控,以便季潮随時掌握蘇飛渝的動向。
那名殺手大概也不是不知道這點,卻仍大大方方露了臉,不知是不懼季家的追殺報複還是根本沒考慮過後路。
與他一同查看了監控視頻的保镖和季笙對那殺手的模樣毫無頭緒,季潮卻不同。
七年過去,那人變了很多,老了黑了,衣着邋遢,已無半點季潮記憶中的容光,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張曾經總是出現在父親身邊的臉。
吳運華。
這位父親生前的心腹在季薄祝去世後便不知所蹤,季潮當時查過,甚至蘇飛渝從車禍中恢複後也接手追查了一段時間,但沒任何證據表明他參與了車禍和季薄祝的暗殺,也找不到丁點有關他去向的線索,加上那段時間季家情勢不穩,内憂外患,他們一時抽不出多餘精力,此後便再也沒聽過這人的消息。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假千金沒想到我比她還茶 四合院:闫解放的崛起反擊記 有生之年,有幸遇見+番外 失憶後我火了+番外 重生末世日記 栖洲 小農女休夫後,蓋房屯糧銀滿筐 寵妾滅妻?主母重生廢侯府嫁反派 重生異界,我能抽取武者 (希臘神話同人)[希臘神話]神座之旁+番外 地鐵污蔑我偷拍,反手制裁小仙女 别開玩笑了,我怎麼可能會死? 快穿:太子再起,仙女别坑我 神秘豪婚:老公輕點寵 溫柔刀 春霭+番外 未及我矜貴 八零俏軍嫂重生強國,被舔狗寵妻 賜我心動+番外 剛開始修仙,怎麼就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