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
“嗯。”李惟停頓了兩秒,“其實現在也是,不過他有遺傳性的偏頭痛而且最近幾年尤為嚴重,手上舊傷頻發複發,外加嚴重的肌肉勞損。上個賽季結束後黃星輝被俱樂部強行停了一段時間進行修養。這個賽季本該不出席的,但據說還是堅持上場了,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他很強。”薛青檸笃定道。
“是啊。”李惟惋惜地說,“可惜,他把自己熬夜熬壞了。”
薛青檸:“……”又開始了麼?早睡早起養生大師李大惟?
李惟一本正經地認真說:“這家夥一開始資質平平,二十多歲才從訓練營被提□□。黃星輝是我們圈裡公認的拼命三郎,一年下來累積在線上訓練時間是聯盟之最。他真的很強,整個人和鐵打的一樣。我們那時候都以為他不用休息也不用放松,人類該有的正常吃飯睡覺是對鋼鐵人的侮辱……但你知道他當了多久的隊長麼?”
薛青檸搖頭。母雞。
“三年。”李惟又換了一個問題,“你知道他打了多久職業麼?”
薛青檸繼續搖頭。
李惟歎息:“算上今年也是三年。”
薛青檸驚愕地擡起頭看他,像是不太相信這個過于短暫的時間。
“老黃他就和個焰火似得,突然綻放亮瞎了所有人的眼,但持續時間也令人太惋惜了。”李惟長長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看着自己的小兄弟說,“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在信念完成達到前,珍惜自己的身體健康才是最初始的本錢。”
“知道了。那他會好起來麼?”薛青檸問。
李惟聳了聳肩:“肯定會的,畢竟是那麼倔強一個人。作為死敵對手,我比誰都要相信他的強大。”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在這邊說着,趙晴明問了一圈回家問題就差李惟沒問過,剛要開口又記起來了。
李惟這家夥回家根本不用坐飛機,他家好像就在鄰省,雖然也可以坐火車但是買不到票的情況下開車開個幾個小時就能到,方便得很。要不是這家夥每天都沉浸在訓練和比賽裡,他完全可以實現周末開車回家吃飯睡覺這一壯舉。
李惟說着說着一擡頭看見趙晴明看他,擡頭疑惑地問:“你看我幹嘛?”
“自然是在欣賞您那令人嫉妒的出衆美貌啦。”趙晴明把自己惡心着了的恭維了一句,意有所指道,“那個,小薛過年不回家,那老李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李惟果然轉移視線問薛青檸:“你不回去?”
薛青檸果斷道:“不。”
李惟從善如流地說:“哦,那我們都回去。你一個人在宿舍裡住,孤孤單單的會害怕麼?”
趙晴明恨鐵不成鋼地心想李惟你個臭直拐彎男!沒有直男的命卻得了直男的病!
薛青檸不為所動,害怕兩個字似乎和他無關,他依舊回答:“不會。”
李惟沒看出來什麼不對勁的情緒:“那你記得睡覺關好門窗,不要亂開煤氣……趙晴明你踢我幹嘛?”
趙晴明怒目而視!
李惟和他對視三秒,福至心靈突然反應過來了,啊啊哦哦了兩句,轉頭對薛青檸提議道:“那你、你要不要和我回家,今年和我一起過年啊?”
薛青檸呼吸一窒,睜大眼睛猛地看向他。
“我家不遠的,就在鄰省,開車三四個小時就能到。”李惟不自覺有點緊張,語氣有些快不停地在循循善誘,就像個拐小羊回家的大灰狼,“我家那啥,還挺大的。是個複式公寓樓,房間絕對不缺。而且有電視機遊戲機暖氣,還有很多零食好吃的……上、上次還說帶你認識一下我爸媽呢,指不定還能給你壓歲錢。”
“……”
李惟和他對視,試探地問:“額,你想去嗎?”
趙晴明也悄悄地看着薛青檸,心提到了嗓子眼看他會說什麼。
薛青檸一下子沒有主意,他以能夠有口飯吃活過今天不管明天,不挨打不遭罪就已經很滿意了,正常家庭裡的年他從來沒有過過。面對李惟的提議他其實下意識就想要拒絕,總想着自己這樣一個人,又不會說話讨人喜歡,又不懂人情世故,連長得也不讨喜。這樣冷冰冰的自己何必去給别人家裡大過年的添堵。
可……
可李惟說的那些又實在太誘人了。電視機,暖氣,遊戲機,零食和壓歲錢……薛青檸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趴在玻璃櫥窗外面,看裡面珍寶的可憐窮人。
李惟卻對他打開了那扇看不見的玻璃窗:“你和我回去吧?我保證你什麼不用擔心的,随心自在就好,其餘的一切都交給我。”
薛青檸猶豫了許久,終于緩緩地點了點頭。
趙晴明和李惟同時松了口氣,兩個人臉上都露出放心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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