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挪着腳步想要稍稍往後退,卻不想一條觸手鑽了出來纏住他的腳踝,然後順着筆挺的西裝褲一路向上遊走到肩膀的位置。阿撒托斯什麼都沒想,但觸手們卻将伊戈爾系的闆正的領帶稍微扯開一點,露出散亂的襯衫領口和脖頸處一小片鎖骨打下的陰影。
“先生……?”伊戈爾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半仰起頭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在觸手伸過來的霎那間他條件反射地一腳踹過去,但是那種熟悉的冰涼而光滑的觸感提醒着他此刻的情況,讓他輕微的反抗一觸即潰。灰發年輕人猛然深吸一口氣,呼吸時大片大片的白霧出現在兩人的面孔之間,讓阿撒托斯專注的表情顯得朦胧不清。
“别動。”他聽見神明和緩地說,“這個角度方便我觀察。”
伊戈爾:“……”
他覺得自己肯定已經大腦充血——這到底有什麼好觀察的!
二人單獨相處的距離太近,莫名的緊張感支配了伊戈爾的動作。他下意識地瑟縮一下,繃緊肩膀處的肌肉往後靠了靠,卻好像直接把自己擠進觸手堆裡一樣。
阿撒托斯封鎖了他全部後退的道路。
“……真漂亮。”神明低聲說道,凝神直視着伊戈爾鮮紅色的眼眸,為了看得更方便還伸出手攬住了對方的後腦,将五指插進深灰色的發絲裡,感受着蓬勃的生命力和熱量在指尖跳動的感覺,“荒星上從來沒有這種顔色。或許這才是我為什麼想要再次見到……”
見到這雙眼睛被迷蒙的霧水籠罩的景象。
将落未落的汗水和淚水凝在睫毛上,反射着珍珠似的光,讓伊戈爾的瞳孔像是盛着一汪深邃的海洋,翻湧着其他人所未能見到的波瀾。
但是與此同時,阿撒托斯發現自己又完全不願意看到伊戈爾受到傷害。他回憶起偶爾會順着和眷者之間的連接湧過來的酸澀低沉的情緒味道,胃部突然再次火燒火燎地宣告起存在感。
久違的饑餓讓他一陣頭暈目眩。阿撒托斯的手從伊戈爾發中收回來,輕柔地拂過對方泛起紅暈的耳尖,像個靠近了美食卻完全不知道如何下口的人,帶着分析什麼高深世界難題般的表情用視線細緻地、精準地将面前的人類一寸寸解剖,直到伊戈爾受不住捏緊那根黏在他皮膚上的觸手,斷斷續續地問道:
“先生,您、您到底是想要看什麼……”
别墅的後門突然咣當一聲被打開。
雨果怒氣沖沖地快步走過來:“完事了嗎?還沒有嗎?我辛辛苦苦出門收集情報,結果你們兩個在這裡生産狗糧?”
伊戈爾:“……”
阿撒托斯的觸手瞬間消失不見。他直起身後退兩步瞥了雨果一眼,因為饑餓而喉嚨幹燥聲音沙啞:“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也請你們為沒有人權的仿生人考慮一下吧!”
雨果指了指伊戈爾:“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的話,别人眼中,父親一号。”
然後是阿撒托斯:“父親二号。”
“所以我是什麼?你們倆精神交流孕育而出的兒子?!”
“我為什麼要一出門回來就多認兩個爹,又不是高中生的過家家遊戲,這不公平!”
作為一個仿生人您想的也太長遠了……倒不如現在把自己的發色和瞳色換一換,說不定還能減少些誤會。
雨果的思路太過奇詭,以至于整理衣服的伊戈爾看了它半天,都忘記反駁那句‘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的假設了。他半晌才轉移話題問道:“抱歉,所以你們發現了什麼?”
“是一個叫做昆娜的大姐姐。”艾麗卡從雨果背後探出頭小聲說道。
“這個人。”雨果冷着臉投射出昆娜的照片,“自我介紹的時候沒有姓氏,但是我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昆娜照片的左側并排處出現了另一張青年男性的面孔。
“他叫理查·托勒姆,本來是蘇利文元帥的副官,今年年初時将‘伊戈爾·蘇利文元帥可能叛國’的證據遞交到聯邦檢察院。三個月後他被抽調到現任駐邊将領岡格爾元帥名下,但是直到今日也沒有正式前往赴任。”
“一個簡單的數據對比就可以發現——查理·托勒姆和昆娜的五官相似度高達82.6%,盡管他們的發色和瞳色各不相同。”
“因此我做出了一個合理推測,”雨果緩聲說道,“昆娜很可能與查理·托勒姆先生有直系血緣關系。”
第26章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一個人發現!”雨果倒着走在阿撒托斯和伊戈爾前面,張開雙臂強調道,“一個人都沒有!我知道你們人類分辨由不足1%的基因差異導緻的個體樣貌區别完全是依靠感覺,但是畢竟距離大數據時代之初已經過了數百年,聯邦政府的數據庫總不應該落後到這種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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