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四隻皺着眉:同博的話你是聽不懂?&rdo;段衡隻自顧自說:&ldo;四爺,我今天起要去日本拍外景,晚上的飛機,要等三個月以後才能回來。&rdo;喬四不置可否地&ldo;嗯&rdo;了一聲。&ldo;我知道四爺不想見我,但我有些話,不能等到那麼久以後才跟四爺說。&rdo;喬四略微不耐煩地等着。&ldo;我對四爺你,是真心的。&rdo;喬四看了他一眼。那張臉上果真有消瘦下去的痕迹,顯得眼睛格外的深而黑,輕微的疲憊:&ldo;我和誰都不一樣。&rdo;&ldo;……&rdo;&ldo;你要我去引住五爺也好,照顧你的新寵也好,隻要能讓四爺你高興的,我都會去做。&rdo;&ldo;……&rdo;&ldo;但我心裡隻想你是我一個人的。&rdo;喬四又皺一皺眉,正要說什麼,段衡搶先一步打斷他。&ldo;我知道我逾矩了,但是四爺,我不再是十四歲。我和十年前不一樣了。&rdo;&ldo;……&rdo;&ldo;你有覺察過我已經長大成人了嗎?&rdo;喬四沒有做出什麼反應。段衡離開了,他還陷在自己的世界裡,繼續歪着腦袋費力地回想。竟然已經十年了?而他自己甚至想不起來段衡幾個月裡喬四收了不少這種明信片,還有小禮物,以及頻繁的來電。段衡像是明目張膽在對他示愛了,而且是中學生式的求愛方式。喬四覺得挺新鮮,但也隻是新鮮而已。他這一路過來,對他真真假假地獻殷勤的人太多了,什麼花招他都不必驚奇。隻是有時候,他從夢裡驚醒,也會開始想起很多年前那個還被叫作&ldo;喬轼&rdo;的自已。誰都年輕和天真過。而那段時間不管是好還是不好,都不會再有了。所以即使他已經成了現在這樣,也會一個人半夜坐起來,摸索着去回味那些過去。這兩天又有個酒會,喬四原本指望着能借機見喬澈一面,結果喬澈明确地表示不能出席。喬澈這麼一如既往地恨着他,簡直就像他十年如一日地愛戀喬澈一樣。以往他會來硬的,強逼喬澈就範,但逼了這麼多年,現在他都覺得沒法再去逼了,而喬澈仍是和當初一樣地固執。這不能不說也是一種毅力。段衡不在,這讓喬四第一次感覺到可惜,因為沒有段衡,就引不來喬澈。于是在段衡打來的電話裡,喬四發自肺腑地說了句:&ldo;你要是在這裡就好了。&rdo;雖然知道段衡一貫聽話,但當天晚上就看到段衡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面前,喬四也有些吃驚。&ldo;你不是在工作嗎?&rdo;青年笑道:&ldo;我把幾場戲壓到一起先拍好了,隻要明天早上回去就來得及。&rdo;聽他口頭說得輕松,喬四知道他們忙起來連睡眠時間也根本沒法保證,這硬擠出來的一個晚上簡直算得上奢侈了,于是說:&ldo;其實沒什麼大事,你不必趕回來的。&rdo;&ldo;四爺想見我,這就是大事。&rdo;青年的神情看起來很認真,喬四一時有了種奇怪的感覺,大概過了幾十秒,他才想起這種陌生的感覺是叫作&ldo;不忍心&rdo;。盡忠職守的喬博跟進來問:&ldo;四爺,那現在是可以再去請五爺了嗎?&rdo;段衡有些意外,轉頭看看他,又轉過來再看看喬四,等總算明白過來,眼睛就張大着,犬類在某種時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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