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遲疑了片刻,“這……好吧!不過,你坐那裡可以,别打擾到莫同學。莫同學家的狗沒了,最近心情不太好!”
施渡點點小腦袋,“好哦老師!”
她邁着短腿,走到角落的空位上,動作很輕地将自己的書包放下來,從裡面拿出書本,乖乖坐正身體,認認真真地等着上課。
班主任放下心來,退出教室,讓教英語的老師進來教學。
“小朋友們,昨天老師教過什麼,你們還記得嗎?a什麼?Apple對不對?”
英語老師在講台上說話,施渡的小眼神往同桌莫同學的腳邊飄。
莫同學的情緒似乎很低落,有氣無力地耷拉着眼皮子,呆呆地盯着窗外看,時不時吸一吸鼻子,要哭不哭的樣子。
在他的腳邊,一隻很大很大的金毛不停地蹭着他的腰,可是他并沒有察覺。
那隻金毛的黃溜溜的毛發上,帶着一縷縷的血迹,一隻腳耷拉着,不斷地有鮮血流淌下來。
它無暇去顧及自己,隻一遍遍地安慰着莫同學,哪怕是徒勞無功,也沒有放棄。
“那個……”
施渡想了想,戳了戳莫同學的手背,又指了指金毛:“你的狗好像在跟你告别。”
莫子軒猛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着施渡,“你、說、什、麼?!”
施渡的小手比劃出了一個高度,“你的狗,在這裡。是一條金毛,很大很大,毛很多,有一隻眼睛瞎掉了。它吐舌頭了,咦惹……舌頭在舔你的臉!”
伴随着施渡的解說,莫子軒似乎真的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舔自己的臉一般。
他瞪大一雙眼睛,不敢相信地伸手摸了一下身旁的空氣,“它是在這裡嗎?”
施渡看到,金毛高興地蹭了蹭莫子軒的手,哼哼唧唧地撒嬌。
施渡彎着腰,小小聲道:“它很高興……你想看到它嗎?”
莫子軒連連點頭,“想!我特别想!我做夢都想看到它!”
施渡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講台上的老師,手指從莫子軒眼前拂過。
莫子軒隻覺得眼前一閃,緊接着,就看到一隻大金毛吐着舌頭,憨厚可愛地歪着腦袋盯着他看。
“狗哥!”
莫子軒猛地站起身來,動靜很大,引起講台上老師的注意。
“莫子軒同學,你怎麼站起來了?”老師問道。
莫子軒卻沒搭理她,心疼地看着金毛,伸手撲過去,“狗哥,你,你還疼不疼?我帶你去找醫生!”
但莫子軒卻撲了個空,整個人都從金毛的身上飛了過去,跌倒在地上。
他呆愣愣地眨了眨眼,不确定地再次伸手去摸金毛,白胖胖的手指一次次的從金毛的魂體穿過去。
像是确定了什麼,莫子軒放聲痛哭,“狗哥你不要死嗚嗚嗚!”
英語老師不能再坐視不理了,走下來将莫子軒扶起來,“莫子軒同學,怎麼了?告訴老師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莫子軒傷心地大哭起來,指着别人都看不到的金毛的生魂,“我的狗!我的狗被車撞死了!”
英語老師順着他的手看過去,那地方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被撞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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