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隻要他伸出手,就能把這個人拽到懷裡,填滿所有缺失的拼圖……
霍西懸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撫摸他的臉頰,夢呓似的:“小隐……”
鐘隐後退一步避開觸碰,決絕的動作和堪稱警惕的目光把他從幻境中狠狠推出來。
“抱歉。”霍西懸猛然回過神,自知失态,收回手握成拳,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用疼痛讓自己别犯傻。起碼别是現在、别在這個人面前。他清了清嗓子,恢複如常:“他剛才和你們走散了,任小姐碰見他,帶他過來的。”
他的稱謂是“任小姐”,不是绡绡,更不是“我未婚妻”。
鐘隐也不知道自己注意到這個有什麼意義。同時也明白了向青山一臉忐忑、和同這些完全不似一個世界的人聚集于此的緣由。
年幼的洞察力總是格外敏銳,感知得到親近的人氣場變化。監護人如此戒備的樣子從來沒見過,連帶着鐘鹽也緊張起來,小手抓着爸爸的衣角躲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向青山則是完全懵了。鄰居在公司做得很有前途這點是知道的,做得再好那也不過是普通有錢人,白手起家到中産階級已經不錯,可居然和霍家少爺牽扯上關系?青悅集團,那可是連鐘隐都沒進去的大公司,而總裁接班人,更是他這樣的階級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唯一的女孩子抿抿嘴,直接打破了循環的沉默:“原來你們認識呀。西懸,這位是?”
——該說是老朋友,還是舊情人,亦或是前夫呢。
他們擁有的那些琴瑟和鳴、相依為命的時光,早被自己親手推入命運的攪拌機,摔個稀碎,連點眷戀的回憶都沒剩下。
曾經同一張證上的人,如今已經處在兩個世界了。
聰明如任绡,或者隻要不是個瞎子,都不可能看不出他方才的異樣。霍西懸想矢口否認,話到嘴邊還是變了:“大學校友。”
或許有過幾面之緣,或許隻是點頭之交。“校友”這個詞所表達的,不過是這樣相識而疏遠的關系。
簡單幾個字,一筆帶過五年的糾葛。
要是感情和回憶也能這樣輕松擦去就好了。他也不至于連個相識的機緣,都要捏造出來瞞别人,騙自己。
*
鐘隐不是獨自出現在這裡的,還有一個陌生男人,和一個從沒見過的孩子。正常情況下霍西懸該理性而精明地分析他們之間的關系,可惜他整個人被籠罩在意外重逢的巨大沖擊中,已無法分心去想任何鐘隐以外的事情。
當年分手摻雜了太多憤怒、痛心以及有苦難言,而且事發突然,他甚至來不及意識到從何時開始感情急轉直下至破裂,他們甚至沒能好好說一句再見。等日後他冷靜下來再想探知鐘隐的近況,才發現這個人是鐵了心要離開,聯系方式全部更換,也不再聯系任何他們熟知的人,就像一滴水融入海洋,消失得幹幹淨淨。
一千多個日子,他沒再探聽到過半點關于鐘隐的音信。
苦楚也在他腦海裡反複捶打了一千多天。
為什麼?
為什麼離開?
為什麼要放棄自己?
為什麼能如此狠心斬斷他們的感情?
他有無數個想要得到回應的問題,眼下任绡在旁邊不說,哪哪兒都潛伏着娛記的公共場合顯然不是一個好機會。當務之急是抓住鐘隐,不讓他再次從身邊溜走。
霍西懸難得嗓音迫切:“你住哪裡,我送你。”
比起提議,更像命令。
任绡略帶詫異地瞥了他一眼,而向青山張大的嘴巴已經合不攏了。
隻有鐘隐早有所料似的,嗓音平穩,面有倦色:“不用。”
加班、來時擠地鐵、想要揪住向青山把兒子的事情問個明白……每一件事都叫人困頓,然而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和霍西懸重逢來的叫人疲憊。
商場上霍西懸向來是個淩厲之人,現下被拒絕,卻并未難堪,也沒有怒意,甚至同樣意料之中。但他還是追問:“開車來的嗎?”
“不勞霍先生費心了。”
如同先前校友二字隐匿了過去,鐘隐用先生一詞,也拉開了距離。
從這裡回家哪怕地鐵一個多小時,哪怕打車很貴,哪怕折騰一天了鹽鹽和自己都很累,他也不可能讓霍西懸送。
向青山要先随大巴把學生們送回學校,鐘隐本來打算跟車,結果這插曲一出,那邊孩子們等不了,局外人磕碰着告辭,逃也似的離開,落下父子倆。
如果不是任绡在,霍西懸也許會再試幾次。可除了外人在場,他要顧忌的還有許多。這裡已經是室外,誰也保不齊哪裡蹲着狗仔,舉好相機正等着猛料——豪門秘辛和明星绯聞一樣有看頭,他不能不考慮青悅和霍家。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諸天:我在萬界成為傳說 王者我靠開局擺爛震驚百萬觀衆 财閥的團寵嬌妻是個小撩精 蛇王寵後:愛妃,太兇猛 (綜漫同人)一米五和兩米二的正确交往姿勢+番外 冷酷王爺與霸道王妃 重生到老公是窮光蛋的那幾年 (綜同人)[綜]貓眼石+番外 穿書後我有了五億家産 快穿之女主不當炮灰 隐鳳朝陽+番外 小師叔缺德卻過分美麗 暴君的朱砂痣歸來了 大聖歸來之摩霄神帝 TNT私生别來沾邊 海盜王權 我在鬥羅召喚水浒 藝人們都想找我要資源[穿書] 都市下山:從元嬰期開始無敵 重生六零:天崩開局我分到了糧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