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見别人家都是兄弟姐妹成群,吵着要我娘給我生個妹妹出來,我娘被我鬧得不行了,就把我帶進宮,指着你跟我說‘妹妹在那裡’。”
“那時候你才四歲,長的瘦瘦小小的,還沒我腿高,坐在芳竹的懷裡睜着大眼睛看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撲上去就要拉着你跟我回家,把你吓得一直哭。”
封雲錦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被記憶裡的畫面逗到,臉上的笑容自然了許多,隻是眼睛裡還帶着揮不去的悲傷。
“你哭的厲害,芳竹怎麼都哄不好,我娘尴尬的站在那,回頭沖着我腦袋就是一巴掌,然後我也哭了,我娘又着急忙慌的來哄我。要不說你從小就壞呢,我一哭你就不哭了,看着我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還咯咯的笑。”
“繼我娘告訴我你是妹妹到我發現她是騙我的,中間隔了不到半個時辰,陛下來的時候我還在嚎,現在想想陛下對我真的不錯了,能在金銮殿裡号啕大哭的人除了你應該就隻有我了。”
褚箫兒青了又紅,臉上擺滿了不高興。
廢話,被人當着面揭開小時候的糗事,誰能笑得出來??
封雲錦卻像是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繼續說着:“也不知道我小時候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明明我娘都告訴我了那不是我的妹妹,我還整天哭着鬧着讓她把妹妹接回家。”
“我娘沒辦法,隻能進宮找皇後娘娘求助,皇後娘娘便想着讓你認我做個義兄,義妹也是妹。”
褚箫兒越聽越奇怪,終于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徹底忍不了了,猛地站起身,聲音都拔高了兩度:“不可能!我堂堂一國公主怎麼可能認你做義兄!!”
封雲錦看着遠處的木棺,吸了吸鼻子,笑着道:“是啊。”
“當時采桑姑姑也是這麼說的,大恒最尊貴的公主給一個沒名沒分的臣子做義妹,說出去要多荒缪有多荒缪。可皇後娘娘不忍心看我失望,便想着要不然讓你認我做個義弟,雖然反了過來,可那一層關系還在,我娘覺得不錯,兩人一拍即合。”
“我娘把這消息告訴了我,卻沒想到會直接把我吓得過去好久都不敢進宮,之後再也不敢鬧着要妹妹了。”
他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裡帶着一股懷念,十六歲的年紀,上一次褚箫兒看見他的時候他還朝氣蓬勃的,現在卻突然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
他轉過來,收起臉上的情緒,努力用平緩的語氣說道:“殿下,以前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皺下眉我就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你無聊我就找各種有趣的地方給你解悶,就算我娘說我不務正道也沒關系。”
“以前我樂意跟在殿下後面胡作非為,但是現在不行了。”他笑得勉強:“我不能以後見了我娘,還讓她看我那個樣子吧。”
“你……”
褚箫兒隐隐感覺哪裡不對勁,心中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隻是還不等她說話,封雲錦沙啞的嗓音已經傳到了耳朵裡。
“看在以前我對您還算聽話有用的份上,殿下,以後别再來郡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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