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褚箫兒并不信。
傅兆平也沒打算解釋:“這裡很快就會被你的人包圍了,我就不久留,先走了。至于那家夥身上的麻藥也不用管,等過幾個時辰就消失了。”
說罷,他不再看兩人,撿起從一開始就被他扔出去的折扇,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在他推開門的瞬間,褚箫兒追趕上去,等跑到那裡的時候,門前卻已經空無一人。
不過傅兆平有一點說的沒錯,就在他離開後半柱香左右,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踢踏有序的腳步聲,接着便是木制的大門被一掌推開。
褚清寒快步走進來,在看到褚箫兒的那一刻眼瞳微縮。
褚箫兒的狀态屬實說不上好,她的臉蒼白跟鬼一樣,就連哭過的眼睛也微微紅腫,嘴唇被咬破,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甚至沾染着不少灰塵。
她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呼吸很急促。
褚清寒一眼就看出那是病發的征兆,他幾個箭步沖上前去,一把抱起褚箫兒護在懷裡,然後從身上掏出藥瓶,手指哆嗦着喂給褚箫兒卻怎麼也喂不進去。
褚箫兒努力想睜開眼睛,可混沌的感覺卻越來越強,她早就堅持不住了,隻是傅兆平在的時候一直強撐着不露怯罷了。
眼前的一切都在模糊,她什麼都看不清,隻是莫名感覺身上的懷抱格外熟悉,好像無數個日夜裡,她每一次發病都會被對方抱在懷裡,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曾離開過。
到底是誰呢……
“……哥哥……”
呢喃的耳語幾乎微不可查,在寒風中一吹即散,可褚清寒還是聽到了,他把耳朵附在褚箫兒嘴邊,努力想要聽清她想說什麼。
“……哥哥……我害怕……能不能帶我回家……我不想呆在這裡……這裡好髒……”
“哥哥……别讓他們用針紮我了……我身上流了好多血……哥哥……我身上好疼啊……”
“哥哥……我好困……”
褚清寒眼睫顫了顫,他輕輕晃了晃懷裡的小孩,語氣輕柔:“箫箫,先别睡,等哥哥帶你回家之後再睡。”
“箫箫,睜開眼睛,哥哥就帶你回去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晃了晃懷裡幾乎沒了生息的小孩,顫抖的聲音根本掩蓋不住其中的恐懼。
是誰在害怕……?
好像是褚清寒的聲音……?
可是他在害怕什麼呢?傅兆平不是已經走了嗎。
褚箫兒想睜開眼看看,可沉重的眼皮就像是粘在一起了一樣,讓她怎麼也睜不開。
她想拍拍對方的手,告訴他自己沒事,不要害怕了,可是她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就連擡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最後她徹底卸了力氣,不再掙紮,才勉強說出一句話來:“哥哥……我們回去吧……我好累,想回去睡覺了……”
“好。”褚清寒聲音很輕,像是怕吓到懷中已經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小孩。
聽到回應後,褚箫兒用最後的力氣把頭埋在褚清寒胸前,細軟的小手無力的抓住他的衣角,褚清寒抱着她越過衆人。
褚箫兒感覺耳邊好像有人在說話,像是賀生的聲音,又好像有什麼人在哭,還有什麼毛絨絨的東西蓋在了她的身上,暖暖的,像是她以前最喜歡的那隻小狐狸。
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熟悉的溫暖懷抱讓她忍不住想要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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