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斯?”
“不對。我們通常認為那是一個老頭。”
“那太沒意思了。”
……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我叫不出他的名字,那天為什麼突然提起?我今天才知道,”澤維爾把薩莉帶來的那張紙在桌上攤平,“金星相對地球運行的軌迹就是五角星。”
**
女孩薩莉到來之後,澤維爾明顯變得古怪起來。
他對她可謂是仁至義盡:最開始的幾天,他不是出門見各路朋友,就是在書房一封又一封地寫信,搞定了薩莉母親那邊難纏又不負責任的一衆親戚,把薩莉·李變成薩莉·澤維爾,之後還為她找來倫敦最好的家庭教師。
但與此同時,澤維爾對薩莉能躲則躲,而且越來越頻繁地把自己獨自關在房間裡,有時候連以撒也不能進去。要不是因為薩莉住在客房,或許澤維爾會要求這段時間分房睡也不一定。
到了晚上,往往是以撒一個人躺在床上,澤維爾在後院裡遊蕩,徹夜地走來走去,偶爾以撒會聽見草木的沙沙聲。
黛西私下告訴以撒,澤維爾最近吃的藥比以前多了非常多。
“老天,那些藥片可不全是治胃病的,”她悄悄告訴以撒,“具體我也搞不清楚,可是人一天怎麼能吃那麼多藥啊?澤維爾先生越來越虛弱了,我真害怕……”
“别太擔心,黛西,”以撒拍拍她的肩頭,“我去看看情況吧。”
以撒才握上門把,房間裡的澤維爾就說:“請不要進來!”可是以撒還是推門而入。
澤維爾原本坐在床上,幾乎一下子跳起來,把一封信胡亂塞進口袋裡,惱火地說:“聽不見我說話嗎?給我出去,以撒!”
他的聲音非常大,把他自己都給吓了一跳。
澤維爾呆呆地站了一會兒,眼看以撒轉身要走,才顯出慌亂的神色,三步并兩步跟上來,伸手想勾住以撒的手。被甩開後,他幹脆搶先把房門關上,以撒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澤維爾嗫嚅着低聲道歉。
“你怎麼了?”以撒問。
澤維爾沉默地搖搖頭。下一秒,他突然被以撒拉進懷裡緊緊地抱住了。澤維爾不是很适應這樣親密的接觸,過了好一會兒才猶豫地伸手摟住以撒的背。
“我猜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以撒又問。
澤維爾的确知道。以撒從他口袋裡掏出了那封被他倉促藏起來的信,是偵探事務所寄來的回信,說李啟明上周來信辭職,因為要把母親移葬回祖墳,并且決定回國工作。随信附來的辭呈是李啟明本人的字迹。
但他前不久才在澤維爾的幫助下确定了新墓地的位置,而且已經重新下葬了。
“他母親墓碑下的花束都還沒枯萎,”澤維爾說,“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對吧?”
他聽上去很需要一個答案,于是以撒說,是的。
之後他們絮絮說了些别的話,到晚餐時,澤維爾出現在餐桌上,神情都顯得平和許多。黛西向以撒投來欽佩的眼光,而後者隻是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吃完晚飯,黛西要帶薩莉出去散步,以撒和澤維爾坐在門口的階梯上吸同一支煙。
小薩莉急急忙忙跑過來:“以撒叔叔!”
“怎麼了?”以撒問。薩莉說要和他講悄悄話,但卻猶豫着沒說,一直睨着旁邊澤維爾的臉色。
澤維爾坐遠了一些,薩莉這才小聲說:“澤維爾先生說爸爸過一段時間就會來接我了,他什麼時候來啊?能不能給他寫信,讓他早一點來?讀書太讨厭了。”
以撒沉默片刻,也湊在她耳邊小小聲說:“我也覺得讀書很讨厭!那過幾天找個機會幫你問問吧。”
薩莉聽完喜形于色,蹦蹦跳跳地跑遠,牽着黛西的手出去了,園丁慢悠悠地綴在他們後面。
以撒轉過頭,看見澤維爾面色如常,持煙的手搭在膝頭,煙灰落在鞋尖上。以撒不動聲色地用尾巴尖替他掃掉,澤維爾也沒什麼反應。
夕陽沉下地平線,鋪開一片金色,連草地都染黃了。那些新生的春草還不會随風擺動,澤維爾的金發卻有時拂過以撒的面頰。他們不知什麼時候靠得這樣進,近得以撒能聽清澤維爾呢喃似的叙說:
“1916年,我從索姆河回到倫敦。倫敦和我至少有一個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我像一個局外人,突然對大家都喜歡的事情感到厭倦了,而且一旦待在人群裡就緊張。能想象嗎?那時候我不止一次和其他人大打出手。如果不吃藥,就會變得非常不體面。”
以撒點點頭,沒有表示憐憫,隻是靜靜地聽着。
“我記得戰争結束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沒有人歡呼。就像炸彈在不遠處爆炸造成了集體耳鳴,大家都陷入一種頭暈目眩的震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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