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冰城,周圍環境裡的綠色就越少,王珹也開始感覺到了寒冷,身下的馬匹都冷得打了個響鼻。
不過還好兩人出發前準備好了厚實的衣物,再加上都是習武之人,運轉内力後也能禦寒。
一路走到冰城城門口,王珹看着那宛如用冰晶雕刻而成的城門,不由得感歎大自然的奇妙。
“走吧,我們進城。”
他們的馬早在上一個城鎮賣掉了,此時充當坐騎的是冰城這邊一種獨有的生物,浮雪獸。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不是因為它像雪一樣白,相反,可能是為了從微弱的陽光中吸收熱量,浮雪獸渾身都是玄黑色的。因為它能在雪地裡輕松行走而不陷進去,就好像漂浮在雪面上一般,所以得名浮雪獸。
王珹拍了拍身下渾身玄黑的浮雪獸,和暗三一起進了城。
冰城裡面的景象和王珹去過的每一個城池都不同,充滿了獨特的特色和美。
這裡的路面上都落滿了雪花,街邊的房子都在冰雪的籠罩下,街上并沒有多少行人,偶爾有幾隻浮雪獸背着個臃腫的身影從街邊走過,很快又消失在房屋裡。
“主子,那兒有個酒肆。”
暗三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說道,聲音在風雪裡變得有些微弱,但王珹還是聽清了。
王珹跟随着他的手指看過去,果然看見不遠處挂着一面寫着“酒”的旗幟。那個毛筆寫成的“酒”字被遮蓋在冰層下,有些模糊,乍一看不太好辨認,但細看還是能認出來。
“走,去看看。”王珹加大了音量說道。
兩人騎着浮雪獸往前走向酒肆,還未到就看見那酒肆門口系着好幾隻浮雪獸。
走到門口,暗衛先下來了,他把自己的浮雪獸也系在了門口的柱子上,又把王珹的系在自己的旁邊。
王珹的腳剛一落地,就陷入了柔軟冰涼的雪裡,幸好兩人穿的都是長靴,雪并未浸濕内裡。
等暗衛系好繩子,王珹伸手推了推門。
他推了一下才發現,這并不是木門,而是一個厚實的簾子。
推開門簾後,一陣熱氣撲面而來,驅散了兩人身上的寒氣。整個酒肆裡燃燒着足量的炭火,人們圍着炭火坐着,在橘紅色的火光裡大聲談論着什麼。
有些靠近門口的人注意到了王珹兩人,好奇地打量了他們兩眼就又回過頭去了。王珹注意到不遠處的櫃台,和暗衛一起去點了些酒水吃食。就尋了處人不多的火堆坐了下來。
原本圍着那火堆高聲談論的人,看見他們加入也隻是瞥了他們一眼,然後就繼續說了下去。
“要我說呀,現在還不算什麼,過段日子才是真熱鬧!那件事,大家都知道吧……”
說到這兒,那魁梧的漢子故作玄虛地壓低了聲音。不過應該是習慣了高聲說話,即使壓低了些,聲音依舊清晰地響在每個人耳邊。
當即就有人不滿道:“欸欸欸,我說你個雪三兒,賣什麼關子呢,快說快說。”
那人邊說邊給名叫雪三兒的漢子倒上了一碗熱酒,雪三兒喜笑顔開地一口喝光了碗裡的酒,不再拖延,繼續往下說道:“這些日子,那積雪山上不是總有動靜嗎?我聽說啊,是有天材地寶出世!”
旁聽的衆人都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王珹和暗三對視一眼,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雪三兒身上。
“我說怎麼這些日子那山上總有動靜呢,這麼一說也說得過去啊……”
“你們就聽這小子胡謅吧,咱們世世輩輩在這冰城生活多少年了,可從沒聽過積雪山上還有什麼天材地寶地!”
“我看也是,那冰天雪地的鬼地方,連妖獸都沒幾隻,還天材地寶呢……”
“不錯!我看這雪三兒就是為了騙酒喝,擱這兒給咱大家夥兒講故事呢!”
“哈哈哈哈,是極是極!積雪山哪年不發出點動靜才奇怪呢。”
雪三兒見大家都不相信他說的,語氣急促了幾分:“欸,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仔細想想,最近積雪山的動靜是不是比往年多,之前那都是隔着幾個月才塌下來一次雪,這半個月來,都響三次了!還有,你們沒發現咱們這冰城裡的生面孔多了不少嗎,我尋思着呀,他們都是為這天才地寶來的!”
雪三兒解釋得認真,聽衆們卻并沒有幾個人買賬。之前那個給雪三兒倒酒的人拿起自己身邊的酒壇,把最後半碗酒都倒進了雪三兒的碗裡,嘻嘻哈哈地說道:“欸呀欸呀,我們知道了,積雪山有天才地寶,來,這是最後一口了,都給你了。咱們得回家用晚食了,散了散了。”
雪三兒端着酒碗沒喝,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那幾個結伴而來的人都起身往外走去。他隻能坐了下來,喃喃了一句:“我說的都是真的啊,你們怎麼就不信呢……”說完後,他看着碗裡的半碗酒,又打起了精神來,小口抿了一口,珍惜地含在嘴裡咂吧品嘗着。
“這位……壯士,方才你說的那些,還有什麼具體的消息嗎?”
王珹見人都走了,開口向雪三兒打聽道。
雪三兒這才把視線放到裝扮穿着明顯不是冰城人的兩人身上,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興奮起來,激動地說:“你們就是沖着那天才地寶來的,對不對?我就說這消息絕對是真的!”
王珹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們是聽說了積雪山有天材地寶出世,想着來見識見識的。”
雪三兒明顯不相信他的話,但也沒拆穿,隻是一口喝完了碗裡剩下的酒,說道:“這事啊,其實是也我聽來的,我日日待在這酒肆,那日和一行明顯是外地的人坐在一起,我聽他們說起了幾句,什麼積雪山,寶物什麼的。再加上這些日子積雪山的動靜不斷,還不停有外地人來冰城。我就尋思着應該是積雪山有寶物出世了。”
“積雪山動靜不斷?我方才聽壯士所言,好似每年都有動靜?”王珹把雪三兒的酒碗滿上了,又把下酒的菜往他那邊遞了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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