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麗莎?”龐弗雷夫人有些擔憂地看着從聖芒戈趕來的朋友。
“情況并不好,波比。”麗莎看着龐弗雷夫人,她将龐弗雷夫人和諾恩拉到一邊,“這孩子的眼睛可能很難恢複了,并且也查不出是什麼原因導緻她失明的。”
阿諾全都聽見了,雖然他們聲音壓得很小,又離得很遠,但是她還是全都聽見了,眼睛看不見了之後,她的聽力倒是進步了不少,或者很多。
眼睛看不見之後,阿諾一直待在霍格沃茨的校醫院裡。
諾恩想帶她回皮科斯莊園,但鳳凰社成員最近在皮科斯莊園附近發現了食死徒的蹤迹,諾恩聽從鄧布利多的建議還是将阿諾留在了霍格沃茨裡休養。
赫敏,羅恩和哈利每天都會來看她,裡奧在那天她從巧克力當中發現迷情劑之後就沒怎麼出現過了,聽赫敏說,他好像是被誰教訓了一頓,這幾天看上去情緒都挺低落的。
“低落?可以這麼說吧,可以吧。”羅恩接過話茬,“說真的,裡奧現在給我的感覺,那就像,就像是,像是,怎麼說呢?”
赫敏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形容就不要說了,羅恩,那就是低落,我相信我的形容沒有什麼錯誤。”
“不過還真的是不敢相信,裡奧居然做那種事情。”哈利說道。
“啊哈,我想到了應該用陰沉來形容。”羅恩突然靈感爆發,“幹什麼這麼看着我,我說得有什麼不對嗎?準确的形容很重要,好吧好吧,我知道,這不是重點。”
赫敏,羅恩和哈利每天都會像這樣過來陪阿諾先聊上幾句,這雖然讓阿諾不那麼悶了,但是阿諾沉默不說話,愣愣地發呆的情況還是一天比一天多,不管外面的樣子被多麼精準的形容描述出來,但她的眼前始終是黑的,腦海裡面有的場景似乎都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紗布,讓他有些看不清了。
諾恩怕她到處走再出些什麼事情,這些天一點兒也不願意讓阿諾出校醫院的門,阿諾索性一天全躺在床上,這讓她範圍之内能觸碰到的隻有被子和枕頭,無邊的黑暗和無力的綿軟讓阿諾一天過得比一天虛浮,有種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感覺。
阿諾将床頭櫃上的水杯推到了地上,水杯碎了,趁着諾恩和龐弗雷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摸索着水杯碎片,輕輕拿起一片鋒利的碎片,将其靠近自己的手腕。
随着碎片劃開皮膚,一陣刺痛襲來,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但卻有一種奇異的滿足。
鮮血慢慢滲出,順着她的手腕流淌而下,染紅了白色的衣袖,阿諾感受着血液的溫暖和濕潤,她久違地體會到了那種真實感,那種因為看不見而産生的虛假感在這一刻短暫地消失了。
每一次心跳,血液都會湧動一下,這種脈動讓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疼痛漸漸變得麻木,但她并不在意,她用另一隻手輕輕觸摸着傷口,感受着那刺痛的邊緣,仿佛這是她與世界唯一的聯系,在這一刻,阿諾忘卻了周圍的黑暗,她隻專注于那血流的溫暖和自己的存在。
阿諾有些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眼淚流了下來,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因為疼痛哭的,還是因為那種存在感。
“哦,天呐。”龐弗雷夫人聽到聲音跑過來,忙幫阿諾處理傷口。
諾恩收拾掉地上的玻璃碎片,站在一旁沉默着,有些擔心地看向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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