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他可能是因為神種不一樣。我呢就這樣有一句地每一句地忽悠他。
最後騙他說,因為他剛到天界不适應,才害了這種病,并主動請帶他遊曆仙界,适應環境。”
何子曦咕嘟咕嘟灌口酒,仰天大笑,搞得重光丈耳和尚摸不着頭腦,也跟着飲下一小杯酒,入口後,竟是又甜又苦的。
“遙想當年,老夫單膝跪地,伸出右手向鬼王求婚,他紅着臉說,天界的禮教甚是奇怪。那模樣,沒有誰看了不心動的,就連我的心也撲通撲通直跳,好像随時都會蹦出來。”
何子曦意猶未盡地回想當時的場面。桃花滿天飛舞,君子如玉,何等浪漫,美好。
“你忘說了一件事。”重光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富有磁性,連他開口,自己都吓了一跳。
“什麼事?”何子曦一臉醉意,心馳神往,好似夢遊。
“你還沒有給我介紹鬼王呢。”
“哦,哦……好……好。”
重光看着何子曦滿面歡喜,心裡一甜,竟覺得有些溫暖。
可是,自己的陽壽似乎不多了。
罷了,聽你把故事講完吧。
“鬼王叫安容,是地府裡到天界的留學生,當然,他當年隻是個初入塵世的翩翩公子,和鬼王搭不上半毛錢的關系拉,後來才平步青雲,坐上了這個位置。咳咳,這你就不用知道太多了,畢竟人家是我的初戀。”
“剛剛說道哪了?”
“對了!後來我們名正言順地走在一起。别看我這樣,當年我和鬼王一起,可是坐斷天界第一哦,厲害不?這樣一對優秀的人才,自然是少不了祝福。我的相思病好了,法力也漸漸恢複,可是我的花一直在掉,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天,鬼王從我的身上摘下一顆桃子。”
“那是我人生結的第一顆桃子,酸的桃子。”
“他當着我的面,吃了下去。”
結果我跑了,何子曦悄悄把這句話和着酒咽到肚子裡。
“我當時又羞又愧,心想這一定不是一個好兆頭。而他似乎也發現了什麼。我的謊言被拆穿了。最初動了情的人,是我。”
說到這,何子曦的聲音有些哽咽。
“花兒落光了,結出了果子。我的相思病好了,因為我和他日日膩在一起,不需要思念。我和他一起做的事,在我眼裡是溫暖的。可是在他心裡呢?
我告訴安容,吃下我的桃子,病就好了。不需要天天和我在一起。”
“這一切,都是我制造的一場美夢。”
說完,何子曦仰頭飲下一杯酒。無聲的眼淚像一根風筝線劃過臉頰。
“你撒謊!”重光突然拍案而起。
漆黑的夜裡,星河璀璨,明月下是你蒼老的容顔。
何子曦放下茶杯,輕笑道:“我何時騙你了,凡人。”
忽一陣風動,粉色的流霜灑落。兩個人靜默地對視着。
“咳咳。”
重光突然咳血,彎下腰來,地上的桃花染上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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