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無應,我不是拈酸吃醋、一時怒發沖冠,但是我不要再等了。
方無應晚上回到府上,聽說陳霁來了。在會客堂沒見着人,才知道在他房裡。
推門進房,水光滟滟,一片煙霧缭繞。陳霁墨發挽在腦後,隻用一隻玉簪固定。坐在雕花浴桶裡,兩手搭着桶沿,玉色面龐被水汽蒸得泛紅,面若海棠,色若秋月。
方無應脫下外衫,搭在衣架上,笑道:“怎麼來我房裡洗澡。”
陳霁閉着眼藏在水汽裡,隻道:“方将軍好大的福氣,收了美人還不夠,還搜羅了小倌人。”
“手下人不懂事送的,實在推不掉。外頭兵荒馬亂的,隻把他們打發去了外院。你見不得,發賣了或退回去便是。”方無應隻一味地避重就輕。
“我見不得?方無應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思?!”陳霁怒道,嘩啦水聲響起,他已站起來,不着片縷,水珠滾落,春|光乍洩。
方無應驚得低頭跪下:“少爺,屬下不敢。”
“方無應,不準喊我少爺!不準跪!”他還是親兵隊裡的小兵時,别人都稱呼陳霁“大公子”,隻有他堅持叫“少爺”,白河谷一戰後,也就以兄弟向稱,倒多年沒提“少爺”二字了。
陳霁長腿一邁,從浴桶中跨了出來。“你為何不敢看我?你敢說你對我從沒有其他心思嗎?”
方無應仍跪着,手撐在地上指節泛白。
陳霁披上衣衫,“原是我多想了,叨擾了方将軍,我這就走。”擡腿往外走,心中默念道:一、二……
方無應終于在他即将跨出房門的那一刻将他擁入懷中。
陳霁身子弱,一番折騰之後睡得昏昏沉沉。方無應打水來替他清洗過後,再抱到床上。眼角的刀疤輕輕蹭着他眼下的淚痣,小聲呢喃道:“這疤是我故意挨的……你小時候說不喜歡自己的痣,有了這道疤,我們就登對了……”
然而睡夢中的陳霁沒有聽到這句話,隻無意識地輕哼了兩聲。方無應笑笑,将他的頭枕在自己臂上,相擁而眠。
陳尋雁同路驚鴻去看過清沅公主的胎象後,拉着手在嘉善街上走着。
清沅公主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兩國開戰,混着鞑靼與漢人血統的孩子,注定要受一番割裂掙紮。況且戰争結束後,清沅公主又該何去何從呢?但是公主不忍心堕胎,陳尋雁着實為她憂愁。
見她面有愁容,路驚鴻捏捏她的手問道:“怎的了?”
她不想多談,隻強笑着說:“路先生還會婦科,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這算什麼,以後你有了孩子,我一定用盡平生所學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路驚鴻近來略有開竅,一逮着機會就在她耳邊說些成親、生孩子的話,生怕到手的媳婦要又跑了。
陳尋雁面上飛霞,扭扭捏捏地說了一句“先生慣會欺負我”,小姑娘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話,可他仍然不能免疫。
回到城主府中,喝過每日例行的湯藥,看着碗底一點藥物殘渣,想到最近眼前時常有些朦胧,不禁出聲問道:“先生,我的病快好了嗎?”
路驚鴻是翻遍了醫術才找到這麼個方子,開始時他心中也沒有把握,所以才遲遲不敢暴露身份。
但見她近來心疾再未發作過,便覺得是方子起了作用,漸漸放下心來。低聲溫柔道:“應當是快好了,卿卿最近覺得身子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
她眉頭微微蹙起,身子沒什麼不爽利的地方,隻是偶爾有些視物不清。想着許是自己近來太過疲憊,便道:“我無事。”
接過路驚鴻遞來潔面的帕子,将它在眼上覆了一會,揭下來時眼前卻昏暗暗的,她不禁問道:“先生,天黑了嗎?”怎麼入了五月天還黑得這樣快?
路驚鴻有些奇怪道:“離天黑還早,雁雁可是累了?”明明此刻才接近黃昏,夕陽餘晖正盛,遠不到天黑。
陳尋雁指尖顫了顫,停頓一下才道:“先生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雖然兩人正好得蜜裡調油,留宿她房中卻似乎有些不妥,況且他書案上的公文還堆積如山,隻能商量道:“陪雁雁睡着了再離開可好?”
“先生!”她驚恐地喊出口,往前走了兩步,卻沒看到腳下的桌腿,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
撲入他懷中才算有些安心,對上他焦急的問話,陳尋雁隻咬着舌尖搖了搖頭,但願是自己近來太累了。
當夜她埋在路驚鴻懷裡,卻難得睡不着了。她悄悄睜眼,兩人離得這樣近,月光中她隻能隐約地看見他如玉面容,印象中溫柔的眼、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都流于模糊……側耳聽着他的心跳聲,陳尋雁又陷入不知前路幾何的迷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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