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彈着古琴的韓子辰,聽見那和顧清苓有點相似的純粹聲音時,便停止撥動古琴的手,拉開門,跑出了庭院。
科靈聽見韓子辰喚她姑娘,便笑咪咪地停住了腳步。
科靈轉身詢問:“有什麼事嗎?”
韓子辰想贈花給顧清苓:“我的心上人很喜歡栀子花,你能把這筐栀子花全部賣給我嗎?”
科靈笑着搖了搖頭:“我不賣給你。”
韓子辰垂頭,長長的哀歎聲從他喉嚨裡發出。
“你别歎氣了,大不了我送你一朵栀子花呗。”科靈一邊說,一邊從籃子裡取出一朵栀子花,遞到了韓子辰手上。
韓子辰拈花一笑地向科靈道了聲謝,卻不知他眸中的點點星光會照亮科靈前行的道路。
……
韓夢火急火燎地沖進教室:“苓兒,韓子辰要你馬上去操場,他找你有急事。”
坐在畫闆前畫畫的顧清苓将畫筆放進筆筒,詢問她:“韓子辰,他是誰啊?”
韓夢反問:“他難道不是你的竹馬嗎?怎麼……你剛過完生日就要裝做不認識他?”
顧清苓呃了聲,一直看着畫闆上那暴雪裡帶刺的紅玫瑰,猶豫要不要見一個陌生人。
韓夢不想韓子辰曠課被老師批評,站在全校師生面前念檢讨,便對顧清苓說:“韓子辰是個很執着的人,如果你不見他,說不定他會一直在操場等你。”
顧清苓伸手輕撫畫中的玫瑰:“他要等就讓他等呗。”
韓夢憤憤不平地道:“顧清苓,我看錯你了。我沒想到你是個無情義的小人,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到處勾引人不說還想讓韓子辰因你曠課。”
顧清苓不搭理韓夢,而是伸手撫摸畫像上伫立于暴雪中的紅玫瑰。
紅玫瑰蘊含高傲,暴雪蘊含純潔無瑕。
顧清苓想成為一個既高傲,又純真的人,便于今晨着作了這幅畫。
她擡頭,忽然窺見窗外那張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裡的俊臉。
她心裡頓時波瀾起伏。
她見陳星志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便下意識地下了椅子,朝外面跑去。
……
顧清苓站在操場上,東張西望,隻為在人群中找到陳星志。
顧清苓覺得自己太沒用了,跑得再快也找不到一個叼着易拉罐讓自己魂牽夢萦的少年。
偌大的操場,失落的心房,關了燈都一樣空曠。
韓子辰于人群中窺見了那個紮着高馬尾,愛喝檸檬水的少女。
韓子辰握着一束純白的桅子花,跑到少女身後,呼她苓兒。
她就像沒聽見似地,一直東張西望尋覓陳星志蹤影。
韓子辰一手拈着栀子花,一手遮住了她靈動的雙眸。
“猜猜我是誰?”
顧清苓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下意識地說:“易拉罐少年。”
韓子辰移開遮住她雙眸的手,詢問:“易拉罐少年是誰啊?”
“我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我的心好像被他牽絆住了。”
韓子辰聽完她的話,心裡湧上一股淡淡的憂傷。
她有喜歡的人了,我……我沒有機會陪她兩鬓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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