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發現陳星志是個很儉儉節約的人,吃飯隻吃一份白米,從不買食堂的菜;沒水的時候,同學們買的是價格昂貴的飲料,而他買的是一塊錢的礦泉水;他每季衣服有兩三件替換穿,穿得很愛惜。
有一次,同學因雙手顫抖沒拿穩水杯,将水灑在他衣服上時,他就蹩眉、打罵了同學一頓。
韓子辰對沈吟說:“這家夥是學校捐助的貧困生,之所以在學校肆意妄為,是因為他不想再受人霸淩。”
沈吟覺得陳星志像一棵矜貴的白楊樹,從不自卑,反而不卑不亢地在學校紮根發芽。
他不聰明,卻很好看,笑的時候會露出一顆小虎牙。
他有點溫柔,當自己來月經被同學們嘲笑時,他會脫下外套披在她腰間,溫柔地安慰她;
當她口渴時,他會到飲水機面前給她接水;當她饑餓時,他會到小賣部為自己買一大袋零食;他會拒絕同韓子辰去網吧打遊戲的邀請,留在她身邊、觀看她跳芭蕾舞……
多日地注視一個人,讓沈吟覺得他們若趕在她遇見宋淩修之前相逢,她會對他心動的。
……
“喵喵喵。”蜷在屋檐上的雪白小貓見坐在椅子上的韓子辰喝完了一瓶橙汁,便躍下屋檐,化為人形朝他走去。
科靈怯生生地問:“同學,空瓶子……你還要嗎?”
韓子辰轉身,看見了科靈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幹淨得像山泉裡浸泡的玉石棋子;嗅到了科靈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他搖了搖頭,将手中的飲料瓶遞給了科靈。
科靈眼中跳躍着欣喜的亮光,沖他莞爾一笑:“謝謝。”
不過是他不需要的垃圾而已……但他卻從那女孩的眼中,看出了她視這個垃圾為珍寶。
宋宇打了個噴嚏,走近韓子辰,勾住他肩,調侃他:“喲,韓子辰,我沒想到,你竟喜歡跟撿破爛兒的髒女孩待在一處。”
宋宇說完,用袖子抹了下鼻子,晶瑩的鼻涕好像蜘蛛的絲網,纏繞在他鼻間,蕩來蕩去。
後來……韓子辰發現很多說科靈髒的人,其實都不如她幹淨,不管是校服還是心靈。
……
校園裡人煙寥寥,糖果色的夕陽餘晖将一草一木都包裹住了。
“淩哥哥,我已經聽您的話,成功偷到了陳星志的心,您可不可以……”
矮灌木叢裡的聲音傳進了顧清苓的耳朵。
顧清苓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藏在梧桐樹後,偷窺沈吟的一舉一動。
沈吟伸手拉開了她的校服拉鍊,赤裸着上半身,沖宋淩修莞爾一笑。
宋淩修冷笑:“你果真是條母狗啊,一天不發情,就嫌得慌。”
宋淩修剛想伸手環住沈吟纖細的腰肢,餘光卻瞥到了顧清苓的身影。
他趕緊撿起地上的校服,披在了沈吟的身上:“吟兒,你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還不如多看看書、做做題、規劃好未來。”
他與沈吟擦肩而過後,沈吟才轉身,凝視他離去的背影。
宋淩修大跨步走向顧清苓,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帶到了另一處人迹罕至的小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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