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回憶結束了,可是讓丹霞意外的是,對于她們母女倆的消息,表姐似乎并不高興。
汪雯晴哽咽着說道:“既然你在草原上活得好好的,為什麼不托人捎個信回來,害得我們替你傷心?祖父每年清明節都不忘給你和姑媽燒紙祭奠,宗祠裡還供着你們的牌位呢!”
丹霞耐心地解釋道:“姐姐,情況不是你以為的這樣的。其實當時父汗是要去給你們報信,讓外祖父和兩位舅舅一起幫忙尋找母親的。隻是大娘的娘家人勢力強大,又與中原這邊的奸賊有勾結。強龍難壓地頭蛇,父汗不得不以母親和我的性命為重,暫時先退一步。”
當時生了滅村慘案之後,官府有張貼告示尋找線索,但是無人問津。日子久了過了偵查時效,當地官府也就草草結案上報了,此案自此就成為了一樁無頭懸案。
汪九儀的二哥汪國運當時在刑部供職,無意中得到了有關這個懸案的公文,想起自己的小妹和外甥女正是隐居于此,不禁大驚失色。
汪國運一面回家将此事偷偷告訴父兄,一面火暗中派人細細調查。隻是得到的回複是全村人盡數被害,無一生還。村子裡面的财物也遭洗劫一空,看起來很像是路過的強盜臨時起意打劫……
沒有更多的線索,汪秉權父子三人也是無計可施。再者汪九儀早已被宣告因病早亡,此案倘若再徹查下去于汪府不利,隻得作罷。
隻是汪秉權愛女心切,又久久不見榮達王子的人來報信,心知愛女和外孫女必是兇多吉少。可是又始終抱着一線希望,便偷偷在自家祠堂搞了母女倆的牌位,思忖着人還在就當白傷心一場,隻願老天保佑兩人吉人自有天相,可以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丹霞感到欣慰的同時也非常抱歉,讓外祖父一家人替她和母親擔心難過了這麼久。隻是表姐汪雯晴表現得卻是完全相反,她開始質問起眼前這個多年未見早已失去聯系如今又忽然從天而降的表妹來。
“聽我父親說朝廷正在準備和外邦開戰,他說的外邦會不會指的就是你那草原上的父汗?”汪雯晴直接擺出了自己的疑問,目不轉睛地盯住了丹霞。
丹霞莞爾一笑,宛如撥雲見日一般,陽光燦爛笑得明豔動人,笑語晏晏回答道:“是的,正是我們大汗,我們一定可以拿下中原的,到時候要找到母親就容易的多了。”
汪雯晴驚恐萬狀,怒道:“妹妹你瘋了嗎?你是我們中土的女子啊,你怎麼可以支持外邦人來搶奪我們中土的土地,傷害中土的百姓呢?”
丹霞默默直視了表姐良久,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她就那樣低聲吃吃地笑了很久,隻笑得汪雯晴頭皮麻。
在汪雯晴看來,眼前的表妹眉眼間雖然還保留了一些幼年時的影子,但她已經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了——一個女人,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一個在中原絕對不會有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和自己立場不同居心叵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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