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越看向文然:“聯姻是确有其事了,不知文先生作何打算呢?”
文然道:“與我無關。”
魏楚越聽言忽而笑起來,點點頭:“那文伯父呢?”
“與他亦無關。”
文然說的這麼決絕,宋怡臨忍不住喜上眉梢,差點就要笑出聲,他擔心了一夜一日,現在什麼惆怅糾葛都一掃而空。
不僅宋怡臨偷樂,白雀和燕诩都不由得笑起來,不是因為文然說了什麼,而是瞧着宋怡臨那傻傻的樣子特别可樂。
魏楚越會心一笑,他與文然相交不深,卻從未懷疑過文然會為什麼家族利益犧牲自己或者宋怡臨,但問還是要問一句,就當是為了宋怡臨問的。
“如此,那就撇開宗族聯姻的婚事,說說西南這一團亂麻吧。”到這裡,魏楚越才算進入了正題,目光落在燕诩身上,道,“你家将軍有何想法?”
韓牧川皺了皺眉,為何他會從魏楚越的問話中聽出些醋意來?
燕诩嘿嘿一笑:“魏少這話怎麼說的,我回來是單純想念大家想念無忘齋想念魏少您啊。”
“三年不回,今次挑了這麼個好時候,真當我第一日認識你和你家将軍?他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會讓你回來?穆璇那人啊,就是個無賴,說從我無忘齋借個人,一借借三年……燕子,你說,是不是,無賴?”
魏楚越的話分明是怪責燕诩的,燕诩不敢答,縮了腦袋。
這段舊事文然一無所知,宋怡臨挨到他耳畔,壓着聲音簡單一說:“三年前朝廷命赤峰營進蘆芽山剿匪,蘆芽山險峰絕壁,他們上不去,隻能來無忘齋尋能上的去的人。燕诩自此入了赤峰營。惹魏少好大怨恨。”
赤峰營是六年前新建的,最初就是打着蘆芽山剿匪的由頭,所謂山匪其實都是幾大宗族養着的,自然不容易剿,換了三任主将,到了穆璇才終于一舉拿下蘆芽山,赤峰營也才算站穩腳跟。
文然聽後微微一笑,魏楚越心裡何曾有過什麼怨恨,燕诩回來整個晁雲樓都歡鬧許多,魏楚越酸話說兩句逗一逗燕诩罷了。而且,聽魏楚越話裡的意思,他與那位赤峰營主将穆璇也是相熟,才能随意開玩笑。陸景和李哲元都要入赤峰營,文然頓時生出些感慨,同在太學數年,現在他們二人都找到了該走的路,他卻瑟縮不前。
“燕诩,我問你話呢,回來做什麼。”魏楚越手指輕輕敲了敲茶盞,弄出些清脆的響來。
燕诩乖巧一笑:“兩件事,第一是接人,第二是給魏少帶句話。”
“接人?安迅和秦棠吧。秦棠到了徐州會聯絡穆璇的。他要你帶話?又是哪一句?”
“徐州的事情,将軍已經得了密令。”說完這一句,燕诩站起來,避開其他人,湊到魏楚越耳邊,細不可聞地補了一句,“将軍的意思,差不多是時候了,西南要洗牌,以謀他日。”
秦棠來的時候魏楚越就隐約有一種感覺,西南如今的局面要破,朝廷是下了決心要整頓西南,甚至有可能要動兵到,燕诩這次回來正是印證了魏楚越的想法。去年徐州節度使曹昇在穆璇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穆璇難辭其咎,本該是要撤職查辦的,可朝廷下了訓誡書卻沒有真的拿穆璇怎麼樣,意思是讓穆璇将功折罪。
殺一個節度使,撤一員主将。蔡靖山這筆生意穩準不賠。兵部不傻,極力保住了穆璇,才有如今,按兵不動,伺機而為。
秦棠和安迅先後到了西南,時機就到了。
燕诩特意跑來當然不止是為了給魏楚越提個醒,而是要請無忘齋做事,殺人的事。
魏楚越眼中透出精光,笑問:“穆璇可說了幾時?”
“接到人之後。”
魏楚越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殺蔡靖山,甚至滅了蔡氏一族,都是須臾之間,重要的是,如何穩住西南的局面,朝廷要的是殺雞儆猴的效果,而不是令其他四家自危而聯合起來造反。
瓊林宴是為聯姻,其實是合縱連橫之策。這樣的算盤不是安迅一個人打得響的,背後隐約透出來的是京城局勢有變,為他日而謀。
無忘齋背靠着單家,是一開始就向朝廷投了誠的,且素來與蔡家毫無瓜葛,蔡家一出事,單家自然可以借勢而起。
魏楚越看向文然,文繼珉此來,為的也是這個“他日”吧,該說什麼都會說給文然知道,就不必他操心了。
燕诩回到位置上,順手撿了個八福團子,紅棗的餡兒,又甜又糯。
魏楚越單手撐着腦袋,另一手也取了個八福團子,斜眼看着燕诩,說:“燕子,你也替我給穆璇帶一句話,無忘齋不做虧本的生意,借了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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