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窗外聽到這些話,心裡才猛然發現,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在她們心目中終究是是個外人。
這時浣碧端着茶水進來,她看見我站在窗外,笑着說,“安小主,是何時來的,怎麼不進去?”
我的臉色因為窘迫而變得通紅,看着浣碧,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屋裡的眉莊與甄嬛聽到我在外面,連忙出來。她們有些尴尬,三人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還是眉莊先說了話,她微紅着臉說道:
“果然,還是不能背後說人,這正說着陵容妹妹,陵容便就來了,剛才的話,别往心裡去,我與甄嬛不過是說笑幾句罷了。”
我屈身行禮,“給莞貴人請安,給沈貴人請安!”
甄嬛見我臉色不悅,她笑着拉住我的手,安慰道:“安妹妹,這事是要怪姐姐了?”
我微微颔首,冷冷說道:“莞姐姐,誤會了,妹妹隻是覺得做事不要太絕,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餘氏與麗嫔已死,何必要了那些下人的命?是不是太狠了點?”
甄嬛愣住了,她看着我,冷聲道:“果然是為此事與我生分,這後宮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來真情?”
“但人要講究一個誠信,既然已經答應饒他們一命,又為何出爾反爾?”我心裡悲傷,更為了眼前的甄嬛感到悲傷。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甄嬛已經不再是當初剛進宮時的天真無邪,而是我親手把她推上了宮鬥這條路。原來她更适合宮鬥,做事更絕更狠。
眉莊見我與甄嬛起了沖突,她左右為難,看着我說,“陵容,在這宮裡人人都是跟紅頂白,你何必與嬛兒如此說話。”
我看着眉莊,淡淡一笑,說:
“眉姐姐,我與你無一同長大的情分,但我卻在寒冷的千裡湖中撈起你了,對你而言有救命之恩,希望他日我與甄嬛有矛盾時,請你不偏不倚,保持中立。我在宮裡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最起碼保持一個善良,保持一份真心。”
甄嬛隻覺得我可笑無知,她拉着我走到一口井邊,說道:
“陵容,你好好看自己,什麼是善良,什麼是真心,在這後宮能活下來才是本事。你應該醒醒了,你說自己善良?背後那些盤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想巴結着後宮所有的人,總以為别人能為你所用,可惜,你不知道,你才是那個跳梁小醜,上蹿下跳,讓别人看輕。”
我在後宮所信奉的一切,被甄嬛貶的一文不值。望着井水中的自己,我看到甄嬛面目猙獰,而我清瘦的臉龐,越發不像我了。
眉莊見我甄嬛陷入争吵之中,她站在中間,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甄嬛,不說話,隻靜靜聽我與甄嬛争吵。
碎玉軒的流朱與浣碧,站在不遠處,她們不敢上前。
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整個世界都變得靜止。我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無法呼吸,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被關閉了。
聽了半晌,甄嬛才緩緩說,“安妹妹,剛才姐姐的話說得重了,但句句是肺腑之言,還請不要往心裡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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