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賈總管動動唇,想要反駁,可确實道理不錯,别說豺狼虎豹,就算是一隻肥嘟嘟的鴿子,他都很擔心走兩步就喘一口的皇上能不能打得過,可他自己留下來又唯恐這個有修為卻隐藏起來假裝是普通人的疑似混江湖會往水裡面下毒。
權衡再三,決定還是他自己去取水,之前沒有出賣他們說不準是保持中立的,趁此機會觀察觀察這個人到底是抱着什麼想法。
“既然這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你待在這裡保護好皇上,若是在這期間發生了見血的意外,我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時敷衍了事地說:“啊啊,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點去吧。”
一步兩回頭,盡管這麼說了,賈總管還是滿臉将信将疑,就算走遠了也總給人一種依然在草叢裡埋伏着偷窺很長一段時間的既視感,實際上也确實是這麼做了。
秦時打算支棱起來一個夜間露營的時候燃燒的小火堆,秋季的夜晚剛開始很涼爽到後來隻會越來越刺痛太陽穴,三層衣服都擋不住鑽進去的風刀子,他神情不起波瀾地搗騰着小的易燃敗葉和粗的樹枝,起碼有十幾分鐘裡,仍然能感覺到背後的綠色草叢裡深藏着一雙警惕的眼睛就是不挪開。
皇上突然用力咳嗽,聽上去像是要把肺給硬生生吐在地上,遠遠的地方忽然有動物掠過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滞了幾秒,又響了一下下就消失了,寂靜的周圍徹底歸于平靜。
突然的用力咳嗽也在一瞬間停止了,皇上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仿佛早就習慣了這種操作,轉過頭滿懷歉意地對他說:“我的人一定讓你感覺很為難吧?其實他的心地還好,就是待在皇宮裡太長時間了,再大方的人都會逐漸變得小心眼,還請你不要太生氣。”
他磨着石頭,在給面前那簇粗細不一的木材堆點火,“你們有自己的考量,這本來就很正常沒什麼生不生氣的。”況且賈總管還沒有來得及偷偷講,你要是看見了我直接拿匕首削生鐵大概也得這反應。
火忽然刺啦一聲燃起來了,他用一根小棍棍挑着旁邊的樹枝讓空氣多進來一些,小小的火很快就燒旺了,橙紅色的火焰烘暖和了周圍低沉的溫度,空氣裡逐漸升騰起一股木炭的幹燥味,從樹林深處刮過來的嗖嗖的風刀子軟成綿綿的熱氣,碰在身上融化進去全身都舒坦了許多。
感受着這麼溫暖的火光,壓在肩膀上的秋霜輕了一點,皇上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柔和很多,
從懷裡掏出來被布包着的一個扁扁的圓形物體,把布料打成的結松開,躺着好幾個手掌那麼大的馕餅,樹枝串了一片放在火上面烘烤,餅皮受到均勻的熱度開始從裡裡外外膨脹開來。
不一會兒就好了,他掰了一半,些許的屑渣掉在地上,遞給身旁的人,皇上愣了一下沒有立刻上手去接。
他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歎氣,張嘴咬一口,嚼兩下直接幹咽了下去,又遞過去,視線對着皇上,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大明顯的變化,語調照舊不緊不慢地說:“沒毒,你先吃點墊一下肚子吧。”
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被誤解,皇上明顯臉頰酡紅了,很想要解釋但是秦時已經轉過頭去,從布裹裡面又拿了一塊完整的串起來,架在小小燃燒的火堆上面烘烤,火光照耀的半張臉龐看起來神情平平淡淡,他再解釋清楚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隻好先這樣了。
拿着被掰了一半的馕餅咬下去,原以為會是硬邦邦的口感,沒想到卻是意外的酥脆可口,很多層夾着,仔細回味一下似乎還有一點兒蜂蜜的甜膩,表皮灑着稀稀落落的白芝麻,一大口也不幹巴巴,沒有幾口就吃沒了。
一個馕餅并不是很容易填飽肚子,他不好意思再要一個,看上去本來就沒有多少存貨,他們有三個人而且不知道要在路上走多久,還是稍微墊一下肚子好了。
這個時候,視線裡多出來了半個馕餅,他擡起頭,秦時依然沒有吃那份,火堆旁邊的泥土裡插着一根還在烤着。
“吃吧。”
他哪裡好意思去拿,搖搖頭道:“我胃口很小,一個下肚就已經很飽了,你自己吃吧。”
秦時直接拉過他的手,把半塊馕餅放在掌心上,“你以為自己是貓嗎?吃這麼點就撐了,讓你拿去就拿去,用不着讓我讓他,要是餓暈了我可不會負責。”
“……你應該知道的。”沉默了半晌,皇上突然說。
“什麼?”秦時漫不經心地随口道,一點也不在意回答的樣子,他彎下腰從泥土上撿起來一些掉下來的殘渣,在手裡碾碎了,顆粒狀的好多,遠遠地丢給因為好奇偷偷跑出來圍觀他們兩個人聊天的幾隻灰色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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