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一大早趙東陽和黎姝站在城門樓上,這是給予林丹汗最後的機會,如果不來,說明林丹汗還有其它的心思。
大明複興乃是大佬定下的基調,關乎大佬在此界的收獲如何,任何與之相左的心思都是二人所不能容忍的。
畢竟隻有大佬越強,他們就算是當個看門的也沒人敢不給面子。這不隻是大佬的事,也關乎着二人的前途。
直到中午大軍即将開拔,林丹汗依舊毫無蹤影,看着上來請示的戚金和監軍等人。趙東陽破口大罵:“老子真特麼的給他臉了,黎姐,必須殺雞儆猴了。不能讓這些蒼蠅影響了大局。”
如果赤蒙趁着衆人奔赴甯遠的時候,來偷襲廣甯,雖然不影響大局,但也是夠惡心人的。黎姝點點頭不說話,趙東陽右手一攤,一把泛着五色光輝的神劍出現在手中:“我們還有三次使用的機會,林丹汗算他臉大,第一次就用在他身上。”
看到這把劍,衆人眼神齊齊一縮,顯然所有人都認出來了。畢竟它破開天眼的霸道威勢,無人能忘記。跟在衆人身後上來的世家代表,看到這把劍對視一眼,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如果之前還想拿捏一下姿态,展現一下自己的價值。這一刻都不得不正視事實,有這把劍在,說明了一切都已被注定,有沒有他們根本不重要。駐世真仙的意志籠罩遼東,後金還沒有滅亡隻能說大佬在給這兩位獲得氣運的機會。
強如戚金也不得不感歎一句:“雖然我也信人定勝天,可似乎一切都是命運啊!”衆人看着這把劍不由都點了點頭,是啊,一切都已是命中注定。
黎姝點點頭道:“林丹汗部現在算是草原最強的一支,滅了他有益無害。我帶着鐵嘴神鷹和繡衣衛去,如果順利,明後天就能找到他們,一劍之後我就去追你們。之後我在甯遠城外等你們彙合。”
就在衆人主意已定,決定分頭行動,城牆樓頂上響起了三聲悠長的号角聲,嗚嗚的聲音傳遞全城。城内的百姓和官吏側耳傾聽,不同節奏的号角聲傳遞的聲音代表着不同的意義。
而現在這個聲音代表有大量騎兵正在快速靠近,守在城門士兵下意識立刻關閉城門,城内百姓迅速歸家,等待結果。守城士兵立刻登上城牆,健勇營和廣甯營,戚家軍開始在校場集結。
很快,大隊的蒙古騎兵到達城下,越來越多的騎兵彙集,兵一過萬,人山人海。粗略一數,城下的赤蒙騎兵起碼有兩萬多人。
很快大軍左右分開,一匹潔白的角龍馬,在一衆三千匹黑色鱗馬的簇擁下走了過來。正是林丹汗和他麾下最精銳的黑龍騎兵。
林丹汗擡頭看向城牆上的一衆大明軍官,漠然無語,已經不記得上次是什麼時候到的廣甯,那時候祖氏兄弟何等的卑躬屈膝,對自己歌功頌德,許諾大量的好處,隻為送自己離開。
這一切似乎還發生在昨天,可惜,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大明重新興盛,自己的使者隻因态度傲慢,就被割下腦袋送了回來。想到這裡,又想起這次自己親自前來時,祭司對自己說的話。
那是一位在草原上,眼神永遠充滿睿智的老人:“大汗,事實證明後金徹底完了,一切天意都是大明那一位想讓你知道的天意。我看到了五彩劍光閃過,我們的部族從此消失,族人淪為奴隸。大汗,為了部族,我們别無選擇。隻有勇士的鮮血,才能洗刷大明天子的怒火。”
想到祭司的話語,是啊,一切為了部族。昔日朵顔三衛能為大明天子拱守草原,自己也可以等,大明不會一直興盛下去。
林丹汗擡起頭,看着城牆上漠然不語的明軍大将,看着那把五色神劍。再不猶豫,翻身下馬,左膝觸地,彎腰道:“赤蒙科爾心林丹部,奉大明天子旨意,特來聽從将軍調遣。大明天子萬歲!”
随即身後所有的黑龍騎兵和赤蒙騎兵翻身下馬,跪倒在地:“大明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着城下恭恭敬敬赤蒙騎兵,趙東陽沒有高興,隻有拔劍的沖動,隻有經曆過,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德行。如果大明再次衰弱,入侵神州的一定還有他們。
黎姝感覺到了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道:“日後的清朝可以分草原八旗,我們也可以,不過是八旗或者八十旗的區别。一切都由我們開始改寫。”
感受到城牆上那一瞬間的殺氣,林丹汗不由心中緊張起來,直到那一股殺氣消散,才松了口氣,知道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趙東陽揮手示意,打開城門,林丹汗制止了其它人的跟随,單身進城。就在城門口,林丹汗再次對等待自己的趙東陽等人彎腰行禮:“科爾心部林丹,見過諸位将軍。”
趙東陽也沒有喊起,就那麼看着他。随即開口道:“在看到你恭恭敬敬的那一瞬間,我真想殺了你。”揮手阻止了宮内監的太監,接着道:“大明從來不教而誅,就用你們的鮮血,證明你們的誠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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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汗依舊彎着腰:“将軍請放心,甯遠城下,科爾心部願意作為先鋒。證明對大明天子的忠誠。”
趙東陽點點頭回道:“希望吧,你部就地修整,明天出發甯遠。各位,就讓我去會會老奴,徹底解決遼東邊患。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接着安排宮内監傳信錦州,甯遠,等待自己過去,務必拖住後金主力,不使後金主力逃脫。
接下來安排林丹部為先鋒,負責首沖後金騎兵。健勇營作為中軍主力,戚家軍為左翼,京營主力為右翼,合圍甯遠。
而此時的甯遠被圍十日,每天都在攻城戰中反複争奪,城牆上布滿了刀槍劍痕,無數人影疲憊的倒在城牆剁後,趁着難得時間喘息。
袁崇平和曹騰蛟一身血污的站在城牆樓上,看着下面無邊無際的後金主力,也是心力交瘁。雖然一開始就定下守城的決策,但時至今日,也沒有等到援兵,誰也不知道會如何,但自己隻能堅守下去。
就在當日,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快要散盡的時候,高空中一聲鷹啼,确認了目标,随後俯沖而下,直奔甯遠城頭。
廣甯主力南下的消息很快送到甯遠城樓上,袁崇平看到消息,立刻命人傳下去,告訴衆人援軍五天内就能抵達,拖住後金主力的任務即将結束。
看着城牆上下一片歡呼,袁崇平也不禁出神,守遼多年,一切的一切,終于要有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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