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高興興地謝了恩。他又開口:“不要隻讀四書一類。史書上也用點兒心,《史記》、《資治通鑒》都試着讀讀。了解點兒漢人曆史掌故,眼界才開闊。若是有心了解外國曆史,朕就讓也裡可溫(1)或回回學者教給你。朕的女兒,所學所知,不能太局限。”
我又是滿心歡喜地應下了。如果忽必烈讓我學學歐洲史、中亞史、波斯史,我當然願意。即使在現代,我所知的外國曆史知識也少的可憐,就連《一本書讀懂歐洲史美國史》這種地攤貨都沒翻過。如今蒙古帝國的版圖早已不限于中原一帶,中亞草原、斡羅斯、波斯,為各大汗國掌控,都是蒙古帝國的領土,其曆史往事,我也應該知曉些。
“前日裡大宴上,朕聽小火者說安童醉得厲害。想必是近來心情不好。朕看他輪值時,臉上也絕少笑意。”
我還在盤算讀書一事呢,忽必烈就開始歪樓,又說起安童,可見他對這個外甥還是挺關注的。霸突魯是他的連襟,又是過命的好安達,如今英年早逝,于情于理,忽必烈都應對安童一家上點兒心。察必心疼安童,他服孝回來後,頗多看顧。安童輪值留宿禁中時,常被察必叫來一起吃飯。本是叫他來放松一下的,奈何這小少年在自己姨媽面前還是執君臣之禮,半點不懈怠,察必也很無奈。
“唔,他那次确實喝多了。心情不好時酒就醉人,所幸沒有誤事。”我點頭應着。
“近日真金忙着婚事,月烈也快出嫁了,大家都不得閑。你和安童關系不賴,平日無事,多往他那裡走走,他心事重,你多開解着點兒。”
“兒臣明白。”我點頭應了。
其實也不用我開解,那木罕就給他開解了。安童、不忽木回朝後,若不輪值,常被那木罕拉着去鄉下聽評話。嗳,這回他的翻譯團隊已擴展到兩人了。有時趕上鄉裡搭戲台,會把我叫上,有旦角的戲,就讓我用蒙語翻譯台詞,小生的戲則是安童、不忽木兩人的事。那木罕要求頗高,不僅要我們翻譯,語氣神态也要一緻,完全s台上旦角末角的神韻。安童和不忽木都是正經人,角色扮演一時玩不來,我原先在大學裡混過一年的話劇團,下限低一些,還能放得開。
晚上又是安童入值,忽必烈今日事務少,是以可以早些安寝,安童也得以早早回值房。我得知他夜裡有空,時候卻還不太晚,就讓阿蘭陪着一起過去看看。
值房裡點着油燈,還不算暗。他正在燈下看着文牍,見我進來,忙起身相迎。因已來過多次,我也不客套,擇了一把椅子大大方方坐下。安童便命人準備奶茶、果子。
小火者領命去了。我看他桌案上還攤着文卷,便道:“今天擾了你吧?你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卻也不是急務,隻是去年裡省堂裡的文牍。一些不甚緊要的,大汗命省掾取來叫我學着,也好多熟悉典章律令。”安童說話間,已将桌案上的文卷收好。
“過來坐。”因為沒有外人,安童也不跟我拘禮了,很随意地招呼我過去。
說實話,自從那次他在我面前痛快地哭過後,我倆再單獨相處時,他就不像以前那樣端着了,言談間更放松了些,偶爾還會流露出孩子氣,我們二人也更加親近。
我樂得如此,在他面前,我也不用端公主的架子了,卻也輕松自在。
一時間,小火者已端上了奶茶、炸果子等物。我看着這些,微微皺皺眉:每次來都是炸果子,我已經吃膩了。
安童見我這樣,有些犯難:“我這裡不比你住處,宵夜隻有這個。”
“沒事兒,我自帶了。”我笑道,掏出随身的小包裹,攤到桌案上,把裡面的東西抖落出來,“葡萄幹、杏脯肉,還有尚食局進奉的糖炒栗子。”
安童看了看桌案上的零食,果然,目光定住了,也不說話了。
剝了一顆栗子遞給他,我笑道:“别客氣,不要勞動我動手,你自己來。”
于是我倆歡歡樂樂地吃了起來,不多時,桌子上就滿是栗子殼。兩種果幹也一掃而光。想不到他也愛吃果脯幹果,我有些驚訝。
看了看這片狼藉,安童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擦擦嘴便不說話了。
這貨的傲嬌屬性一時半會還很難糾正,我有些犯難,笑笑:“沒什麼,你願意吃,我看了也高興。”結果他臉色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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