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不是要一杆子扳倒郁子耀,他此時心中還并不十分有把握。與他同桌這六個老東西,個個都有自己的算盤,當中誰個跟郁家是盤錯着的,他整日與這幾人打交道,卻是都參不透徹。
可現今流了血的是他李家,死的那個是他孫子,話柄權既然遞到他手裡了,他沒有不發表意見的道理。
年老之人低一低眉便可造出哀莫之态,李常委一半悲一半怒,渾暗着嗓子說道:“小輩恩怨,是郁子耀那小子欺人太甚,他做出這樣沒人性的事,我即便能忍,法度也不容他。現在有趙柏喬供出來這一箱東西,國安這些年越了多少線造了多少孽你們都看見了,這要還不夠把他囚進青城監獄去調查,那公理何在?”
隻聽這幾句控訴,字句铿锵,聲含大義。
“老李啊,咱們也沒說這事兒不辦,可我怎麼聽說小郁會跟你那堂孫結仇,是因為你孫子先派人去放了一把火,差點燒死郁家那老二……”
“前面那些因故不要說了,老李,既然你說了想把郁子耀直接收押進青城,那我問你,你知道他的國安部裡還收着多少能咬人的東西嗎?”講話這人用手指了指桌上鋪滿的文件,“那小子沒幾分能力是怎麼憑一己之力撐住郁家的,這些很可能就是冰山一角,照你的意思把他關起來弄個死因不明,轉眼他手底下那些暗樁就不知道散發出什麼要命的音信出來,你能确保你李家就沒把柄在他手裡了?還是你能确保他手裡再沒有這樣的東西了?”
峰柏廳内忽而一瞬肅靜。
袁老将軍眼微擡,隻字不發,目光流轉過會議桌上那一整面的亂紀實證。
李常委沉一口氣,牙關收緊,少間緩動,說:“讓我就這麼算了不可能。青城他進不去,那就軟禁本家,讓人先把他的郁公館看起來。至于他手裡還有沒有能咬死人的東西,有多少,等把他關起來自然就知道了。”
這個辦法已屬折中,雖然并不合所有元老的心意。
但玉容山最終下達了密令,調動部隊,覆蓋郁公館周圍數裡,郁子耀強制性停職檢查,在作出紀律處分前,監管于居所,禁止探視及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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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治療階段的後幾天,郁子耀因故都沒在場陪同着郁彗,但每日他親手做的三餐照送,翟羽也照常來,偶爾翟羽替他老闆來送飯,不等郁彗問,他便自覺釋說,郁總這些日子忙,抽不開身來。
郁彗沒多問,國安的公務到底有多繁瑣,他用不着問,他比誰都清楚。
他的眼睛一日一日地恢複着。
到快能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從郁公館到醫院來為他送餐食的人換成了生面孔,翟羽也沒再來過。
完全恢複視力,可以摘掉眼睛上那層薄紗布的那一天,出現在他眼前除去醫護人員外,郁彗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他的兄長。
而是風塵仆仆,挂念滿懷,剛一下飛機便馬不停蹄趕來西山病院接他回家的顧清章。
第60章下
一時之迷,幾日之隔。
日出日落間,郁公館便無聲無息地換了一副面貌,華貴仍存,卻宛然已成了一座死氣沉沉的牢籠。
這座貴不可言的牢籠裡囚着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被囚住的人。
作繭自縛這四個字,此時用以來灌注在郁子耀的身上,是再合适不過的了。
玉容山派下來的軍兵戍守在庭院四周,上峰對他都忌諱頗深,就算眼下已暫時将他‘控持’在本家宅内,但元老們還是下了命令,不許兵卒進入公館室内,嚴禁幹預郁部長的日常生活。
七人組中的過半元老現今都仍以‘郁部長’的職稱來稱呼他。
那幾位最上決策之人,就連他們都不能僅憑李廣林一條命或是趙柏喬的一箱實證‘控訴’就斷然抹滅掉郁部長的權要。
郁子耀委實重要,重要到親信近臣手持無數憑證進玉容山告他,玉容山那一幹元老都不敢輕易動他。
他們在等郁子耀把他們想要的東西都拿出來,他們在等他的等價交換。
然而半月已過,郁子耀卻沒有一點自救的迹象。
翟羽自請留了下來随侍他老闆左右,身陷囹圄中的日子雖不該說一句慘淡,但好過自然也是沒好過到哪裡去。
溫水煮青蛙這樣的手段,郁子耀和他都是體制中的人,倘若無為而治地長久遷延下去,最終結果如何,他實在無法斷言。
郁子耀是有籌碼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重器如果一直隐于背後,毫無作用之意,那久而久之會否變為廢鐵,這誰都預測不了……
翟羽衷心,他所想的這些話一字不蓋都與郁子耀說了,他把他對權柄久日虛懸的憂慮跟郁子耀交代的足夠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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