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辭看蘇醉糾結的表情,知道他是想走卻又不忍心拒絕蘇演,隻好站到蘇醉面前,拉着蘇演的手希望他放開“演哥,我會照顧好蘇醉的,醒醒的藥和私人醫生也在我那邊,蘇醉不會留下來的。”
“而且伯母不喜歡蘇醉,你又何必讓伯母和蘇醉都難過呢。”顧西辭握着蘇演的手拉扯他。
蘇演松開了,卻也同時猛地推了顧西辭一把,顧西辭抱着蘇醒沒有反應過來,連退了好幾步,蘇醉連忙伸手抱過蘇醒,顧西辭撞在了桌角上。
蘇醉驚訝地看着蘇演,他覺得蘇演變了好多,變得很暴躁,從前他明明那麼溫柔的。
“哥?你…變了…”蘇醉沒有太激動和驚訝地大喊,而是很猶豫和遲疑的平靜。
蘇演聽蘇醉的語氣更加的聽出他的疏離和質疑,頓時就平靜下來,恢複了以往的狀态。然後向蘇醉解釋着道歉。
蘇醉下意識避開了蘇演的手,抱着蘇醒去扶顧西辭,匆匆說了再見就走了。
蘇演沒有再多加阻攔,隻是漸漸握起了拳頭,在蘇醉離開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嘭的捶碎了巨大的花瓶。随後面色冷酷地出了門。
蘇醉一直沉默着,顧西辭不好打擾他,隻是跟在他身後,一直到停好的車面前,蘇醉卻略過了,抱着蘇醒默默走在路邊。
“爸爸,爺爺怎麼了?”蘇醒主動下來讓蘇醉牽着他走。
“是爸爸不好,爸爸讓爺爺不高興了。”蘇醉摸着蘇醒的頭,向還不懂事的蘇醒吐露心事。
蘇醒連忙拉着蘇醉蹲下,主動抱着他,然後在他臉上親一下“不是的,爺爺很喜歡醒醒,也肯定很喜歡爸爸的,爺爺不會因為爸爸不高興。”
蘇醉抱着這個貼心的小不點,勉強笑了起來。
顧西辭一直跟在蘇醉不遠處,看到蘇醉情緒好些了才走上前去,拉起蘇醉抱在懷裡,輕柔地安撫着他。
蘇醉沒有推開顧西辭,卻也沒抱他,不過也覺得難受的時候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的感覺真好。
“不要難過了,這段時間你操的心太多了,醒醒剛好了一些,你别把自己累垮了。”顧西辭抱着蘇醉摸摸他的頭溫柔道。
蘇醒也在一邊抱着蘇醉的小腿,望着相擁的兩人。
過了好一會兒,顧西辭才主動推開了蘇醉,蘇醉尴尬地連忙抹淚,顧西辭卻摁着蘇醉的肩膀附身去吻掉他的眼淚。
蘇醉驚訝地連忙推開顧西辭,然後附身抱起蘇醒隔在兩人之間。
“這大街上呢,你幹嘛啊?”蘇醉瞬間紅了臉,連忙四下張望,心裡暗暗慶幸,幸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裡。
“還哭嗎?”顧西辭一副得意的表情,故意帶了些威脅的語氣對蘇醉說“再哭我就堵你的嘴。”
“你!不要臉…”蘇醉抱着蘇醒轉身就走。
蘇醒也抱着蘇醉,好像怕顧西辭要把他爸爸搶走一樣,還回頭朝着顧西辭嚷醜叔叔,壞叔叔,居然親他的爸爸。
蘇醉連忙捂住蘇醒的嘴,回頭看了看顧西辭更加的羞窘,腳下也加快了步子。
顧西辭悠哉的跟在蘇醉身後,看着他帶蘇醒進了一些兒童用品店給蘇醒選購一些日常用品,他也啥都不幹,就倚在門口等着結賬。
蘇醉搶不過他,後面氣得直接不買了,抱着蘇醒就要上出租車趕緊跑,那車被攔下來了看着顧西辭冷酷的眼神卻都不敢停。
為了不讓蘇醒曬更久的太陽,蘇醉最後隻好還是乖乖上了顧西辭的車。
蘇醉走了沒多久,蘇念就醒了過來,但是被噩夢驚醒的。
二十六年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了,但對于蘇念來說抹平陰影和創傷卻很難,因為至今他還還會做那場噩夢。
無盡的黑暗,被禁锢的雙手,交纏的身軀,黏膩的汗水,被壓迫着做出各種難堪的姿勢,而耳邊,頭頂,腦海裡的喘息聲離自己忽近忽遠。
無止境的被掠奪,久到他也開始愉快,沉淪進欲望,直到他耗盡最後一絲精力。陷入更深的黑暗,或者說是深淵。
從此之後,蘇念再也爬不出來,那是真實的經曆,也是萦繞他二十多年的夢。
無數次的從夢境中驚醒,蘇念腦海裡都是那個男人帶着欲望的聲音和喟歎,咬着他的耳朵,說着令他屈辱又難堪的話語。
“你一個出來賣的,還裝什麼矜持啊…”
“你叫這麼大聲是因為痛嗎…”
“你在哭?為什麼?是因為太舒服了吧?”
“現在這樣老老實實地不好嗎?你舒服我也舒服,來…”
………
蘇念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他沒有力氣也沒有反駁的理由,因為他知道自己那具下賤的身體是愉悅的,他的反駁在對方眼裡一定隻會換來嘲諷和更厲害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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