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脈象還算平穩,好好調理當能痊愈,這一點你們便不必憂心了。”
我尚未坐穩,聽了這一句,又是一驚——這位何時給我診的脈?可轉念一想,方才我匆忙之間接過玉佩時,外祖母的手的确碰了我的手腕,心中的驚吓一瞬便改為了敬佩。
不愧比我多行醫那麼多年,這道行的深淺太明顯了,先前我覺得自己比慕族的大夫厲害不少,如今才真心明白自己的确是還有的學呢。
我聽到一旁的木璃重重地松了一口氣,自進屋後第一次開了金口,說出的話卻是:“璃早便有些猜想想要同祖母求證,如今還望祖母解惑。”
嗯?這麼謙遜?
我們木少主何時這麼謙遜過?
雪玉聽了卻是毫不意外,反倒挑了挑眉:“你這晚輩的确世間難得,既然輕素喜歡,我倒是沒話說,隻是你當知道,你們慕族欠了我們一些東西,總是要還的。”
欠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我還在一旁雲裡霧裡,木璃略一沉吟,卻是已經接了下去:“祖母放心,既是慕族欠下的,無論如何,璃也會歸還。”
雪玉這才滿意一笑,看了看一旁一頭霧水的輕素,道:“想來你們也猜到了不少,但從我口中證實又是另一回事。輕素……”
我還在想着方才他們的對話,這時猛地聽到有人喊我,随意地便“嗯?”了一聲,剛一“嗯”完,我就意識到不好——這又大不敬了……
“哈哈哈……”雪玉看着面前那孩子一臉的茫然,不由笑出了聲,半晌方道,“無事無事,你這性子我倒是當真喜歡。”
“……”我被這麼莫名其妙地誇了一通,又有些羞赧起來,想了想,還是道了句,“多謝……祖母。”
“嗯,今日我便告訴你,你是酉憫族第八百零四代繼承人,而你的外祖便是當年齊國流家的少當家,流笙鄢。”
我這時都已經麻木了,聽了這話,也不過是想着,木璃說的什麼果然都是沒錯的……
“酉憫族自初代起承雪姓,是以你娘親當年并未随了你外祖的姓,這本是想着你娘有朝一日能繼承酉憫族的重任,卻不想她趁着我二人外出,便同你爹那樣追名逐利的世俗之人私定了終身,也怪我,當初一心挂念父主,并未将她教好……”
我聽着這一段話,不由冷汗直冒,雖然爹在我心中的形象的确不怎麼樣,但他到底是我爹,總不能聽他人這樣毫無顧忌地罵他,可這個他人又是我外祖母,且我當真沒想到外祖母的話這般犀利,竟讓我找不到由頭替爹開脫。
“一切還要從四十年前說起,我的大伯,也便是我父主的兄長,在消失了十年後突然回到玉雪原,當時我還年幼,隻知道第二日,大伯盜走族中的聖物後離開了。父主很是痛心,下定決心要将聖物尋回,匆匆準備一番便下了山,可他下山後,玉雪原下的酉村卻突然爆發了疫症,那時我們才知道,大伯回來時身邊帶着的女嬰已然患了疫症,大伯留宿那夜,村裡的幾個婦人好心去哄那尚未斷奶的孩子,同她接觸過多,便這麼将疫症傳開了。
當時的疫症鬧得很兇,長老們想了很多方法,才勉強減慢了疫症蔓延的速度。一年後父主回了玉雪原,同長老們一道又研制了數十種方子,還是未能将疫症根除,我能看出父主那時很是自責,沒過一個月,便白了頭。半年後的一日,父主自族中的藏書閣中出來,同我說尋到了法子,我先還很是興奮,可當我第二日尋遍了玉雪原,最後在聖堂裡發現昏睡的父主時我一時便無措了——父主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用他自己換得了疫症不再蔓延,昏睡之前,他甚至已經拟好了文書,将族主之位傳給了我,而那一年,我不過十六歲。
酉憫族不像其他部族,族裡的人多淳樸,族規繁瑣,但說到底便是要族人遇事以禮待人,萬不可傷人,畢竟我們全族都是大夫,救人治人才是我們的天職。是以當酉村發生疫症時,沒有哪一個族人借故離開,而是紛紛留了下來,那幾年裡幾乎所有外出的族人更是聞訊趕了回來,這樣又過了兩年,集全族之力,我們終于研制出方子穩住了疫情,可那時,酉村裡原來的村民已經所剩無幾,多數直接參與救治的大夫也感染了疫症,酉村更是已然與外界斷了聯系,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疫村,在外人眼裡,這便是一個死村。
而事情有了起色是在三年後,你外祖流笙鄢同他摯友瀾天一道進了雪原,帶回了一樣東西,那一日,父主突然便自昏睡中醒了過來……”
“那東西,是一枚白色卵石。”木璃在這時突然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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