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出來的小娃娃比先前胖多了,還是一副白白的幹淨樣子,誰逗他都會咧着嘴笑,越發地招人喜愛。「天庭飽滿,那是貴人相。」「将來必定又是一個顔狀元。」「看這眼睛,白是白黑是黑的,一股子靈氣。」「……」衆人争相抱着來誇贊,直把李太奶奶一張滿是褶子的臉笑作一朵菊花。席上的酒菜也是滿當當地,都用海碗、大盆盛着端出來,香菇菜心、将軍蹄、扣三絲、皮脆肉酥的烤鴨、醬漬裡浸到了紫紅色的醬牛肉,更有一大碗全雞湯……等等。李家對這個獨男孫可謂疼到了骨子裡。觥籌交錯之際,不知哪裡來了個穿着一身錦衣的男子。起先還沒人注意,直到他靠近了主桌從李太奶奶手裡抱走小娃娃時,衆人才慌了。紛紛停了筷子看着,卻誰也沒敢動。這是怎樣的一個男子?蘇凡總覺得,一個凡夫俗子若長到顔子卿那般,便足以當得起「玉樹臨風,風采翩翩」這八個字。籬落那般的,是修道的妖精鬼怪,通身的氣度便不是常人能有的,更何況他是狐,長着一張能用「漂亮」來形容的臉似乎并不奇怪,看久了也就是這麼個樣子。可眼前的這個男子卻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說是俊朗挺拔似乎太過生硬了,說是姿容絕世卻又是太過女氣了。有着這樣一張漂亮得有些太過的臉,卻又渾身散發着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這樣的威嚴氣度,比起蘭芷家的那位墨嘯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什麼時候靠山莊竟來了這樣的人物?幾個年輕大膽的後生執着木棒、鋤頭将他團團圍住,他卻渾然不覺一般隻抱着那孩子仔細看。蘇凡這一桌恰好就在主桌邊上,那男子的一舉一動一一落在了眼裡。如此出衆的人物,想必在某處必然是一言九鼎尊貴無雙的,卻在看着孩子時,臉上悲傷落寞得彷佛一無所有。沒有人有動作也沒有人說話,屋子裡連呼吸聲也幾乎聽不到。「文舒……」寂靜中,兩個字喚出口,淚也一滴一滴地從眼中落下。熟睡的孩子似察覺到了滴在臉上的淚,羽扇般的睫毛抖了抖,睜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注視了一會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文舒!文舒!文舒!是我啊……我是勖揚啊!文舒……」男子緊緊地抱着孩子,慌亂地去用衣袖擦去孩子的淚水。「是我啊……文舒。我知你恨我,可你卻恨到輪回轉世将我徹底忘記麼?「文舒……是我不該,是我愧對于你,文舒,為何你如此絕情,竟不給我半分機會從頭來過?我甯願你恨我千年萬年啊!什麼叫過往種種煙消雲散?我始終虧欠于你,你叫我如何煙消雲散?文舒……」孩子依舊「哇哇」地哭着,不停地揮舞着小手,想要掙脫男子的懷抱。方才還是如何盛氣淩人不怒自威的人,此刻卻也哭得不能自已,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嘴角卻突然彎了起來。「文舒,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忘記就就忘記吧,我們一起重新開始,好不好?嗯?呵呵……」笑聲說不出地詭異,讓人心頭一陣發毛。衆人還沒回過神,一陣紫煙冒出來,等煙散了,那男子連同孩子的身影沒了。李太奶奶眼一翻,立刻暈了過去。飯自然也就吃不成了,衆人七手八腳地幫着收拾,又寬慰了主人家好一陣子。等回家時,已是大半夜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凡問籬落。籬落隻握緊了蘇凡的手悶頭走路。「愛恨糾葛呗。」管兒代替籬落回答:「那孩子啊,前世定是和那個男人羁絆甚深,人家虧待了他,他便投胎轉世了,卻沒想到人家追來了。「這兩人都不是一般的主,山野裡的散仙要想開了命門投胎是萬萬辦不到的,非要修行千年,位列仙班的才成。」蘇凡似懂非懂地聽了,回想起那男人痛哭又發笑的情形,心裡也跟着難受起來。愛也好,恨也好,如若一方忘卻了,昔日一切再如何羁絆,終是水月鏡花,于另一方而言,确實苦痛難當。「蘇凡。」吹熄了燭火,蘇凡才剛坐上床,籬落就貼過來緊緊抱住了他。「怎麼了?回來的時候就不說話。」「蘇凡,蘇凡,如果有一天你也輪回轉世了,我一定也會這個樣子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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