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是。”
不過是個異鄉人,竟膽大包天,敢拿他的宮人作引,煉化蠱蟲。此等事若再忍讓,他便也不配再當這個皇帝了。
“畢又。”
重傷的畢又從陰影間走出,正欲叩首卻被喊停。他接過顔霁澤丢來的令牌,俯首聽令。
“那些個毒害人性命的蟲子,朕一隻也不想再見到。處理幹淨後,想個法子震一震南巫的人,莫要讓他等認為,我碧清國人皆是蜷縮巢中的病貓。”
“屬下遵命。”
待畢又離去,屋内又安靜了下來。可當顔霁澤批了幾份奏折後,才猛覺出有哪裡不太對。
轉頭,隻見方才還在漫步夢境的景月槐早已醒來。她正裹着被子,哀怨的望着他。
真是個狗皇帝。處理國事為什麼非要在這裡,後宮不能參政,這種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他都記不住嗎?害的她一句話都不敢聽,連懶腰都憋着不能伸。
“槐兒,來。”他招了招手,在一旁批閱完的奏折中抽出了什麼,“既醒了,我有件事要你幫忙。”
要她幫忙?還有狗皇帝求她幫忙的這一天呢!?
景月槐赤足踩在幹淨到反光的地闆上,踮着腳跑了過去。她窩坐在軟塌上,湊去他身旁,隻留個了腦袋在外面:“什麼事什麼事?”
顔霁澤瞥了眼她留在地上的半個腳印,将無字的信封遞了過去:“這是幾味養身驅邪的藥方,你且悄悄抓了藥,在宮外尋個機會喂公主喝下。按南巫習俗,公主過府前,需有一女子帶公主去熟悉環境。尹顧雖不會輕易放公主出宮,但若是我開口,他斷然不敢不答應。”
“你想到辦法救公主了?”景月槐抽出藥方仔細瞧了瞧,發現沒有一個字是她認識的。她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把藥方折好,又塞了回去。
誰又能想到,有生之年她也體會了一把當半個文盲的感覺呢。
他沉默了半晌,無奈的歎氣,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我身旁沒有熟悉南巫蠱術的人,所以無法制出可解公主身上蠱毒的藥。所以才要你帶公主離開,在她清醒時問出解蠱的方法。”
“槐兒,你要辦的可是最緊要的部分。此事非你不可,還請……”顔霁澤低頭,湊近了她幾分,“賣我幾分薄面。”
他的話如微弱的電流,電的她耳朵一麻,心頭一癢。
既然,既然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駁他面子。
景月槐揚起嘴角,如沐春風,花開各處。她一揚眉梢,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等着瞧好吧,這事包在我身上。”
她笑着,耳鬓亂發被輕輕撩起。顔霁澤不由自主的也随着她笑,将亂發别在微紅的耳後。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
蔚藍的天際飄過幾朵慵懶的雲,北湖的岸邊生出密密麻麻的蘆葦,正随風輕擺。渡河的船緩慢前行,小心的避開剛生出綠芽的荷葉。
難得有興緻乘船的子人站在渡口,默默等着船來。一向遮住耳朵的卷發被撥去耳後,嵌着藍寶石的耳飾挂在沒有顔色的耳廓上。彰顯身份的衣服貼在他身,沒有一點褶皺。
被栗發遮擋的左耳微動,他轉身,右腳後撤,微微俯首一禮:“使臣殿下。”
尹顧哼笑一聲,道:“在下可擔不起‘殿下’之稱。王子殿下有如此興緻,欲乘船遊湖,想來也不會拒在下于門外。”
子人點頭,笑到瞧不見了眼睛。他臉上表情突然凝滞,睜開的眼中冷到刺人:“樂南閣一向不拒人門外,隻是,奇怪人等,是進不得的。”
跟在身後的随侍識趣後退,就此離去。尹顧露出藏于披風下的手,面向子人,攤開了手掌,亮出了刻畫在皮膚裡的花紋。
“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警惕。您是一國王子,我怎會這般不識相,加害于您呢?”
“是嗎。哈,如此最好。”
岸邊時時有風吹過,成片的蘆葦搖擺不定。
正當此時,渡船靠岸。子人臉上露出不屑的笑,離開了渡口,朝着樂南閣走去。
南巫的人都在這□□下冒險前來了,顯然是将有難以控制的事情發生。他總不能記着這傷耳朵的仇,不去幫南巫這個忙。
沒有幾個人伺候的樂南閣甚至比西殿還要冷清。子人遣去了灑掃庭院的宮人,在院中站立,直接道:“我并不想讓皇帝發現與你南巫有所往來,所以,有話便快說吧。”
“殿下不請我進去坐坐?”尹顧說着,視線落在了落着鎖的屋門上。
子人輕哼,理所當然的拒絕了他:“你我的關系并沒有好到可以交心,我猜不出你心中所想,話還是直說的好。還是說,并沒有什麼忙是需要我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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