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荊轲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解釋。
“嬴政,先讓為師來解釋一下吧。”莊周攔在嬴政面前,好心對荊轲道:“方才帶走妲己的神木,來自蜀地的虛林,嬴政喂給妲己的,是虛林聖女的内丹。虛林聖女原身為密羅木,有“不死”之号,瀕死之人服下後,再在虛林聖池中浸泡一段時日,便可恢複,你不必憂心。”
“呵,恢複後,妲己就成了虛林聖女,必須終老于虛林咯。”嬴政冷冷接道。
“妲己本是木偶之身,但這段時日以來,有生魂潤養,也漸漸生出血肉經脈,和常人無異了,但好在身體基底仍為木質,所以這密羅木内丹,對她還有些許效用,假以時日必能恢複如初。神木此去會逗留一段時日,也會着手建立虛林的機關,屆時虛林不再飄渺無蹤,你也可前去拜訪。”莊周仍在溫聲安慰。
嬴政再次冷哼一聲:“你既早已發現我二人形影不離,還預料不到會失手誤傷嗎?”
“我……”荊轲沉默,對莊周作了作揖,“多謝解惑,晚輩感激不盡。”
“你既尊老夫為長輩,那老夫也多一句嘴,如果你此番不收手,妲己與你恐生嫌隙。”莊周意味深長地看了荊轲一眼,見他面露難色,幽幽歎道:“言盡于此,你自己打算吧。”
嬴政不依不饒:“你是太後派來的?她就這麼想要本王的命嗎!?”
荊轲啞口無言,無法透露買兇者身份,隻得悶聲道:“此次刺殺非太後所為,還請大王不要誤解。”
“呵,除了她還有誰,你不敢承認,我還不知道嗎?妲己作什麼要和你攪合在一起,你簡直是她命中的劫數!要不是她随身攜帶靈丹,我又剛好知道靈丹的妙用,否則今日就是藥石罔效,無力回天!如今這般,勉強從死神手裡搶回一條性命,卻要終生困在那小小一隅,天高海闊,都無從得見了!以她的性子,說不定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嬴政一口氣說出一大番話,荊轲才反應過來,這是嬴政在拿他撒氣呢——妲己因救他而遇險,嬴政内心不安,急于找到一個出口發洩自己的憤懑和焦急,罪魁禍首剛好還是個鋸嘴的葫蘆,嬴政句句如刀,但仍勉力維持着帝王家的禮儀風範,不然,就會如市井小民一般,指着荊轲的鼻子破口大罵,再捅上幾刀洩憤了。
“我與妲己,生死相許。”荊轲悶聲道。
“那你這段時日消失不見,下落不明,怎麼不記得要知會她一聲?”嬴政隻知商亭妤提及過愛侶失蹤,今日才知她心心念念惦記的“愛侶”,居然是幹着暗殺營生的刺客!“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還是送命那種。”
荊轲不願指出商亭妤遇險是因嬴政而起,更不願直面自己的疏忽——他看到商亭妤與嬴政舉止親密,嫉妒叢生,才不小心洩露洩露形迹讓嬴政察覺,否則,以他第一刺客的身份,怎麼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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