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青,這個你怎麼給我了?”
“聽說這是你爺爺采來的,珍貴的很,還是你自己留着喝比較好。”夏昭然臉上泛起禮節性的微笑。
錢雲霞的眉頭蹙得更深了,她壓低聲音,問,
“夏知青,你還沒原諒我媽媽對不對?我早就想跟你道歉,一直不知道怎麼講。我媽媽那個人,她就是犟。”
“之前,我媽媽沖到陸世晖家撒潑,我攔都攔不住。這事,我也有錯。”
她望着夏昭然,沒等到回應,眼中的光芒一黯,語氣低落地說,
“當然,你媽媽被我媽媽打傷了,你不原諒我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夏知青,我真的很佩服你!不管是之前,你阻止陸善鬧新娘,還是這次比賽的表現,你都值得我去學習。”
她看着夏昭然的神态,仍然沒看到一點變化,垂下頭,落寞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我也很喜歡你的開朗大方,我沒想到你會站出來為我說話。”
夏昭然斟酌着說,“坦白來說,我能理解你母親的行為,但絕不可能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一旁聊天的其他學員紛紛看了過來。
“怎麼了?小點聲,别讓那群大前輩看我們的笑話啊。”
錢雲霞一聽這話,繃不住流下眼淚,她一邊擦拭着眼淚,一邊朝門外走去。
“怎麼了?”
學員們莫名其妙地看着錢雲霞離開,夏昭然抿着唇,望着窗外那倚靠在圍欄的背影,久久不語。
而流淚不止的錢雲霞,眼前有人遞來一塊手帕,眼裡的光頓時亮了,她回頭一看,卻又失望了,來的是一個陌生的小護士。
“謝謝。”
她接過手帕,擦拭着眼淚。
“怎麼了?”小護士柔聲詢問。
錢雲霞一五一十說出了自己的苦惱與委屈。
小護士摸了摸她的頭,說:“你真是太善良了,她要是參加培訓,之後讀大學的名額不就是她的了?”
“你還要跟她道歉?她的對象當天晚上就替她出了氣,你媽媽受了她的氣,沒跟你說吧?你倒好,你媽媽豁出臉面給你掙了一份未來,你扭過頭來,送給了自己的對手。”
“自己的媽媽被她傷了,你還低聲下氣地給她道歉?她是怎麼對你的?你居然還為她流眼淚?”
小護士一改剛才的溫柔,冷嘲熱諷的話讓錢雲霞一驚,“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的是什麼?”
小護士抛下那一句話,轉身就走了出來。冗長的過廊,凄清無人,慘白的牆壁與她的身影幾乎重疊起來。
錢雲霞有些分不清這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直到察覺到手帕的存在,才喚回她的意識。
她的呼吸有些緊促,感覺到手帕的份量,她攤開一看,其中有一枚鑰匙。她當即緊攥鑰匙,朝那護士離開的方向望去。
小護士正在樓梯的拐角處望着她,一見她回頭,紅唇綻開,露出森白的牙,一轉身,消失在錢雲霞的視線之中。
擦身而過,醫師拿着資料和茶杯,回頭望了一眼走出去的小護士,眉頭一皺。
一聲哨響,開始了今天的培訓。
夏昭然抿了抿唇,有些過意不去地瞥了一眼錢雲霞,好不容易等到下課休息,不過是問了醫師一個問題,回到座位之後,就沒見到錢雲霞的身影。
奇怪,人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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