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天帝的意思,他們二人本是下凡受劫,現在劫數未滿,理論上是要繼續曆劫的。但邵慕白臨危受命要去降服鬼祖,自然是不得已将劫滿之日提前。畢竟在十級危難面前,三級的刑罰便也是大山裡的一抔土,不足為慮。而段無迹卻是沒有的。天庭還沒到非他出手不可的地步,所以,天帝還在考慮,是打破規矩讓他劫滿飛升,還是封存他的法術和記憶,繼續打入凡間曆劫。不過現在大難當頭,他愁得頭發都在冒火,便暫時沒有理會這一茬。而且邵段在天界時人緣頗好,諸神便刻意不在天帝面前提及,甚至天帝好不容易分心出來詢問時,他們也都煞有介事地扯到鬼祖這邊來。于是,邵慕白,不,現在已經是白祭了。于是,白祭便得了一個安甯的二人世界。“明日就要去了。”太上老君囑咐他修整兩個時辰,待盡數恢複之後再洗魂,免得二神的法力沖撞,身子吃不消。于是,他們去了蓬萊。那裡山水明淨,是個靜心的好去處。在蓬萊仙島周邊的一塊小小浮石上,段無迹在他身邊坐下。邵慕白盤腿坐着,段無迹卻不喜歡這樣,他将兩條腿伸了出去,垂在浮石邊緣,于半空輕輕晃着。“無迹,你會挂念我嗎?”邵慕白的話很輕,遠着煙雲繞缭的蓬萊,鮮少的平靜。段無迹沒有立即回答,緩緩将手放在他的手背,歇了半晌。“會。”邵慕白微微勾了唇,許是有一場大仗要打的緣故,現在什麼情緒在他身上都顯得很輕。他将手翻過來,與段無迹十指相扣。此去有多兇險,他自己是清楚的。“武林有一種說法,若一人生,而千萬人死,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是惡魔所為。而一人死,千萬人生,才是俠之所為。”他癡癡看着眼前人的側顔,道,“無迹,如果這次真有什麼萬一,我做你的大俠,你做我的小魔頭,如何?”緊握的手顫了一下,道:“你會赢。”邵慕白提醒他:“現在的鬼祖遠勝當年。修煉了一萬年不說,還同時擁有三顆淚丹和知鬼的大神丹,太上老君說,我就算恢複了上神所有的法術,也隻有一成勝算。”段無迹仿佛聽不見他的話,仍舊十分笃定:“你會赢。”邵慕白一怔,失笑:“這麼相信我嗎?”“嗯。”段無迹點頭,頓了頓,又道,“他們說,我跟你一樣,都是沒有恢複法力和記憶的神仙。我其實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清楚你的法術有多高,但我仍舊信你。你,永遠是我心裡的神。”你,永遠是我心裡的神。這話宛如春日化開的前世因,今生果木系上神并非隻有段無迹一個,且他現在還長着半個人身,并非是最好的人選。隻是提到要洗魂時,他一開口,木系的諸位神仙便都退了,無人再争。“看來我從前的地位不低。”他甚至對邵慕白開玩笑,“連大長老都束手而立。”邵慕白洋洋得意,“我看上的人,那能低麼?”傍晚時分,蓬萊仙翁駕鶴行來,一個仙童也沒帶,隻揣了個酒葫蘆,慈眉善目地瞧着他們兩個,“去吧,是福是禍,總該有個了結。”段無迹顯然不認識他,但保不齊做神仙的時候認識,便也沒将他看成瘋子,隻順應着點頭,“嗯。”這下,邵慕白更加确定,他倆在天界的人緣不錯。連蓬萊仙翁這樣一千年都舍不得跨出仙島的老人家都跑來慰問。難得,委實難得。隻是,他将烏壓壓的人群環視了一周,卻始終不見冥君。估計又思念知鬼了,在哪個角落暗自神傷吧。他将思緒清空,腳下一點,飛上衆人矚目的荒神台。台上,二人懸浮于十丈高的半空,腳下是常年充溢在荒神台結實的法術流,如墊子般撐着二人。手掌兩兩相貼,涓水般的法力便通過掌根流竄。期間邵慕白睜眼過一次,隻見段無迹幾近沉睡的容顔,以及如蝴蝶般停歇在眼尾的朱砂痣,心中很是柔軟。柔軟,又有些傷感。無迹啊,我此次一去,便不知歸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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