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壬戌年(公元年)正月六日,負責治理鄖陽地區的都禦史梁應澤,因為漢水以南地區盜匪活動告急,請求增派兵力支援。陝西巡撫胡廷宴和延綏巡撫嶽和聲分别上奏,報告流賊正在大肆劫掠。刑科給事中薛國觀則指出:“盜賊之所以如此猖獗,原因之一是喬應甲在任時對盜匪劫掠行為置之不理,實際是助長了災禍的滋生。如今要消除盜匪禍患,應當從三個方面入手:先是整饬吏治,做好預防工作,其次是采取及時有力的措施消滅盜匪,最後是要在事後制定嚴苛的懲治措施。”皇帝同意了他的觀點。
固原逃走的士兵在泾陽地區進行掠奪,之後又襲擊了富平縣。二十九日乙酉,逃兵再次襲擊了泾陽,并抓獲了遊擊将軍李英。
劉應遇敗賊
二月二十日(丙午日),商洛道官員劉應遇率領一支被稱為“毛兵”的部隊進入漢中地區,與四川的吳國輔部軍隊聯手擊敗了盜賊,盜賊敗退至漢陰。劉應遇随即派出軍隊追擊,成功斬殺了五百多名盜賊,并誅殺了幾十名盜賊領,其餘盜賊逃往四川。那些躲藏在漢陰山區的盜賊,在走投無路之下全都選擇了自殺。經過這一系列行動,漢水以南地區的盜賊活動基本平息。
混天王擾延川等縣
三月二十日(丙子日),流賊劫掠了真甯、甯州、安化和三水等地。四月,又侵犯到了泾陽和甘峪,遊擊将軍高從龍陣亡。九月,後金軍隊包圍薊州。十一月,京師戒嚴,并号召天下兵馬勤王。
期間,明朝保定軍隊先崩潰,其餘各路兵馬也大多中途逃亡。逃兵與饑民聯合,在山林湖泊等地集結滋事。皇帝命令迅傳達谕旨給陝西巡撫劉廣生,要求他立即行動,務必迅清除這些流竄的叛亂分子,無需派軍前往京城防衛。當時,以混天王為的大股盜匪在延川、米脂、清澗等縣制造動亂,朝廷因此召回前任總兵杜文煥,命他前去剿滅這些盜賊。
吳煥奏秦寇
當年四月,陝西巡按禦史吳煥上奏朝廷:“陝西地區的盜寇所造成的慘烈掠奪情況前所未有嚴重。巡撫胡延宴因長期以來屬于管理,面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隻好将責任推給邊防軍隊;而延綏巡撫嶽和聲則隐瞞了邊防軍隊中有人參與盜匪的事實,反而将責任歸咎于内地治安問題。因此,西安、延安等地區的縣邑頻遭盜匪侵襲,實際上都是由于胡延宴和嶽和聲兩位巡撫互相推诿、隐瞞實情所釀成的惡果。”
譯者注:喬應甲,字汝俊,号儆我,山西猗氏(現臨猗)張嵩村人,明萬曆二十年()中進士,曾任陝西巡撫。
關于原文中的“毛兵”,即毛葫蘆兵,因士兵作戰時常背着一種用獸皮制成的葫蘆狀箭囊而得名,主要分布在河南豫西地區,此地連接川陝鄂三省,多為山區,地形複雜,山區人在艱苦的環境中養成了彪悍的作風,以此為兵源成軍的毛葫蘆兵作戰極為彪悍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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