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沒接話,擡起眼眸朝暖閣外望去,王公公風塵仆仆推來雕花門,立在外間給皇上請安。
“進來吧。”皇上喘着粗氣,“是不是那兩個不成器的東西,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王公公趕忙搖頭:“回皇上的話,不是太子和三皇子,是齊世子。”
“齊簡?他又幹了什麼?”皇上臉色陰沉,心底冒出不好預感。
這齊簡也不知像誰,前朝動蕩風雨飄搖,華琮、華瓊已經劍拔弩張,他卻好似完全感知不到,每日天不亮就往京郊跑,帶着一波人聚在腹河挖河堤。
為這事,多少人上奏?有意指其私練水軍的,有暗示其勾結船商販鹽販鐵的,更有甚者,昨天有本折子,稱其欲意破壞風水龍脈,斷皇室昌運。
結果昨日,自己将人宣入宮,痛罵一頓,齊簡毫無悔意,隻是說自己平整河堤,意在閨房之樂。
皇上轉念又想到,先前派去齊府的探子,十次裡有七八次,都報世子和世子妃在一處,隔着老遠,不是聽見世子妃喊疼,就是聽見世子妃喊有人。
不分黑天白晝纏在一處,時時喊疼?擔憂被看?還閨房之樂?齊簡這是嫌王府太小,施展不開,要帶着柳攸臣去河邊,以天為被地為廬啊。□□,朗朗乾坤,他怎麼敢!
皇上暴喝一聲,握拳砸向床沿:“有辱斯文,齊王怎麼養出這麼個東西。”
老太監和王公公屈膝跪地,沒敢說話。
吭呲半天,皇上終于按着胸口,喘過氣來。他對着跪着的兩人擺擺手,聲音幹啞:“起來吧。”
兩人迎着是,小心翼翼站起身,老太監從邊幾上端起茶杯,輕手輕腳遞過去。
皇上接過茶杯,抿上一口潤潤喉嚨,聲音終于清晰些:“說吧,他這次,又幹了什麼?”
王公公擡眼打量聖顔,吞吞吐吐道:“世子他,方才将世子妃帶出府,朝着腹河而去,現在想來,多半已經到了。”
啪的一聲,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
第99章君子六藝之三
禦,馭車而行,方法多種,逐水車、舞交衢是常見的兩種。逐水車,是指随曲安疾馳而不墜水。舞交衢,是說過通道而驅馳自如。
這些是柳憶從書上看來的,君子六藝取其三,前兩個數和射,一勝一負,如今可就隻剩下禦了。
看着眼前彎彎扭扭河堤,柳憶咽口口水,不經意抓扯下擺,總感覺屁股涼嗖嗖。
齊簡看着蜿蜒如蛇的河堤,十分滿意,這是他率人辛勞多日,幾個時辰前才徹底建好的。
曲折堤岸,用細密黃土壘石,又平整過幾道,确保穩固通行流暢。堤岸旁邊,雖說是河道,卻灘塗平緩,水深不足一尺,哪怕真墜水,也沒什麼危險。
兩局戰平,這最後一局,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說什麼,都隻能赢,齊簡挑眉:“你先,還是我先?”
上次射箭先來的後果,還曆曆在目,這次柳憶哪肯先來,他暗搓搓退後兩步,彎腰伸手,做個請的手勢。
齊簡笑笑,也沒推讓,命人将車牽出來,一躍而上。
柳憶看着他驅車行至水邊,遲疑片刻,也跟着往前走走:“你小心點,别摔了。”
回應他的,是馬匹嘶鳴,純白色戰馬高昂着頭,齊簡揮鞭輕喝,戰車如箭般飛馳而去。
王公公緊趕慢趕抵達岸邊時,齊簡已經下車,換上柳憶。他深一腳淺一腳下到堤岸,朝齊簡請安後,小聲道:“世子,皇上急召您入宮。”
齊簡回句知道了,眼睛一刻沒離開馬車,這會兒柳憶正禦車行到關鍵處,三四個急彎相連,稍有不慎,便可能落水。
方才齊簡行到這裡,為保安穩,曾稍稍降速,然而柳憶先前半程速度稍慢,求勝心切,到這裡不顧急彎,打算全速而過。
“慢點,危險。”眼見車體打晃,齊簡微眯雙眼,忍不住出聲。
柳憶不知是沒聽見,還是胸有成竹,非但沒減速,反而還揚起馬鞭,有加速意思。
急彎緊鄰着水岸,馬匹一腳踏空或者車輪稍有偏差,便會墜入河中,不過柳憶管不到那麼多了,他看一眼不遠處香爐,抿抿嘴,心道拼一拼單車變摩托。
反正按照常速行駛,眼見要輸,那還不如賭上一把,能赢最好,不能赢,也就是變落湯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聽見齊簡喊危險,柳憶笑着揚眉,揮動馬鞭,也不知道齊簡擔憂時,是什麼表情?會不會和少時一樣,鼓起兩腮?
這麼想着,他落鞭之後,餘光不經意朝着齊簡掃去,黑衣臨風,矜貴傲然,雖然不似當年軟糯,擔憂時卻還真鼓起雙頰,冷清之中,帶着可愛。
怎麼能這麼可愛啊?咽口口水,柳憶忍不住又多看一眼,這一看,他手腕微抖,險些把缰繩拉偏——齊簡身邊,站着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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