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是說話一點都不講究,粗俗……她心想。
馬兒馳騁起來,那颠簸真是非同尋常。穗兒被颠得七葷八素,連思索眼下狀況的心思都沒有了,隻想快點到達目的地。孟曠卻趁此機會在她耳邊輕聲耳語:
“你是怎麼從宮裡跑出來的?”
“你們怎麼知道我是從宮裡跑出來的?”穗兒奇怪問道。
“你的襪子,繡着春海棠的紋樣。那是尚服局宮女才有的服制。”孟曠應道。
穗兒頓時十分懊惱,心道自己還是大意了,沒想到身上的衣服全換了,唯獨漏了襪子。早知就不該脫鞋烤火了,一下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快回答我的問題。”孟曠催促道。
“我能出來,自然是因為我聰明。”穗兒哼了一聲,沒回答。
“你為什麼會進宮,九年前,你到底去了哪裡?我父親和長兄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孟曠低聲逼問道,語氣中透出的可怕殺意讓穗兒渾身就像墜入冰窟。
“你……你父親和長兄怎麼了?”她害怕地問道。
“當年他們送你去遼東,你現在反倒來問我?”孟曠不可思議地反問道。
“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是你的父親和長兄把我給賣了嗎?你現在好意思來質問我?”
“我父兄把你賣了???”孟曠吃了一驚。
“我們剛出城沒多久,我就喝了一口水囊裡的水,後來就沒有意識了。等我再醒來,我已經被抓了起來。難道不是你父兄在水裡下了蒙汗藥,把我賣了嗎?”穗兒怒道。
“胡說八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孟曠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怎麼不可能,去遼東根本就是個借口,他們隻是想在我身上謀利!”穗兒越來越憤怒。
“他們死了!被人暗算死了!”孟曠切齒道。
穗兒渾身一撼,頓時啞然。
前方郭大友好像聽到了後面有動靜,回頭看了一下,喊道:
“十三?沒事兒吧,那女人一直在鬧?”
孟曠擡臂打了個手勢,表示沒事,郭大友回了個手勢,繼續專心策馬向前。
“此事以後再談,等會兒入城,你切勿多言,也别妄想逃跑,老老實實随我們過關。”孟曠冷冷說完,便不再言語。穗兒緊抿雙唇,初聞孟氏父子死訊,震驚過後,她此時内心已被悔恨與痛苦占據,根本無心去在意孟曠對她的态度了。
大約未初時分,三人終于趕回京城,從西直門入城。過關時,二人直接出示錦衣衛令牌并加密特派過所,以北鎮撫司欽差身份免查入關,策馬入城。馬上的穗兒被蒙住頭臉,隻說是情報關鍵人物,守門官兵不敢橫加幹涉,連正眼都不敢多瞧,連忙放行。
入了城,郭大友尋了個人煙稀少的角落,與孟曠停下來叙話:
“十三,這女子暫時安頓在你那兒,我先回去複命。她的事,咱們不能聲張,得暗中查。你知道,我單身一人住在衛所,實在不方便,還得麻煩你了。”
孟曠點頭,表示同意。
“你家小妹沒問題吧。”
孟曠忙搖頭,表示不會有問題。郭大友了解孟家的情況,遂點了點頭,道:
“這邊忙畢了,我便去尋你,你看顧好這女子,别讓她跑了。”
叮囑完畢,他便與孟曠分道而行。孟曠攜着穗兒一路策馬往城南行去,出了宣武門,最後行至校場口,在校場二條後巷的一戶人家前停下。孟曠翻身下馬,擡起手臂示意穗兒扶着她下來。穗兒在馬上颠了這麼長時間,身子完全僵了,翻身下馬時腳被馬镫勾了一下,整個人驚叫一聲跌落下來,被孟曠眼疾手快一把撈住,牢牢抱在懷裡。
“慌甚麼?”孟曠刺了她一句,便把她放了下來。穗兒驚魂未定,圍巾下的面龐煞白。
孟曠用鑰匙開了院門上的挂鎖,先讓穗兒進去,自己才牽馬進來。這應當是這戶人家的後院,有一個不大的馬棚,隻能容下兩匹馬。馬棚收拾得很幹淨,牆上還挂着諸多的馬具。院子東北角有一口井,井的不遠處是茅房,正南方則是後罩房。
孟曠栓了馬,便領着穗兒穿過後罩房通後院的邊門,入了二進院。穿過二進院,過耳房邊的甬道,進了一進院。穗兒進二進院時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草藥味,等到了一進院時,味道已然十分濃郁。一瞧,正堂上挂着個匾額,上書——靈濟堂,堂内布置成診室。東西兩側廂房均是藥房。院内此時無外人,唯有藥房門口,有一個年輕道士正在煎藥。他擡眸一瞧,發現孟曠回來了,不由高興地站了起來,喚道:
“曠哥兒!你可回來了!”
孟曠不知何時已将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挂在腰間。冰冷的面龐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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