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你這個小少爺卻是不懂。且不說我對連歡,隻是有一絲幽情,并非情根深種,不至如此;況且人若情傷,又哪裡是鐘鼓馔玉能夠彌補的?
于是我道:“你不明白……”
他卻道我是傷得太深,更是不忍,忙道:“這些你都不要?那還有甚麼能讓你開心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說。
“讓你做個大官,怎麼樣?”
“我這麼沒用,又哪裡是做官的料?恐怕更是庸人自擾罷。”
“那封你做個侯爺,除了皇上,誰也不用跪。”他想盡了辦法,“這樣你會開心嗎?”
我心道他真是可愛,為了解我憂愁,不惜天花亂墜,說些胡話。于是我道:“好罷,好罷。官我是做不了的,若是能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侯爺,那我也滿足啦。”
“便再不會傷心了?”他問。
“便再不會傷心了。”我答。
小少爺一笑,露出兩顆虎牙,用手一指我,樂道:“這可是你說的!”
我見他笑了,心中也釋然,想他真真是個性情中人,也是個富貴閑人。我心想,我自認無用,結交的朋友卻非富即貴,此生也夠份了。
第20章許願一言千佛不傳二
不過多久,賽昊飛并連歡,兩人也醒了。賽昊飛面上先挂不住,手忙腳亂從地上拾起衣裳褲子,讓連歡躲到柱子後面穿上。那小少爺卻又纏着他們:“這有甚麼!咱們江湖中人,穿個衣服也不必避人。”
他二人正披袍系帶,一聽這話,付之一笑,可那笑難掩窘态,顯然是心懷鬼胎。恐怕賽昊飛此時正在心裡燒香許願,希望我二人昨晚一暈一瞎,甚麼也沒看見。
那小少爺又與他們說了甚麼,我卻無暇去聽。隻因我注意到地上一些散落物事,原是昨夜連歡當暗器來使的泥丸,此時天光大亮,我才看了明白,原來那些并非泥丸,而是蓮子。隻是這些蓮子時日已久,幹硬無水,狀如鐵石,這才能當做暗器使用。
我心道連歡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就算是暗器,也用得這般出塵。彼時鬼使神差,我徑直蹲了下來,将幾粒蓮子撿入懷中安放。
等到全收拾好了,我們四人便一同邁出破廟,隻見東方已曉,惠風和暢,極為爽利,加之前晚行俠仗義,大破倭寇,真可以說是快意人生。
我們本打算将小少爺送回府邸,他卻百般推辭,非要同我們一路遊山玩水,喝酒吃肉,再回到父親身邊,這才不枉到江湖一遭。他并不讨嫌,相反卻十分喜人,我想多結交個朋友又有何不可,于是便将他帶回賢劫莊。
回莊路上,小少爺一騎,我與賽昊飛各一騎,連歡則施展輕功,不見人影,隻聽得風聲随行。為打破沉默,賽昊飛問道:“小少爺,你怎會落到那群倭寇手中?若非遇見我們兄弟三人,你兇多吉少。”
小少爺喟歎一聲:“嗐。這就說來話長了。好些年前,我爹爹癡迷黃白之術,想做神仙,于是就招募了一個俠客,讓他去四處尋訪長生不老藥。”
我好奇道:“尋到了麼?又怎麼和倭寇扯上了關系?”
“自然是沒有尋到。”小少爺道,“岔子便出在這俠客身上。他生性不純,慣愛惹是生非,有了我爹爹給的錢财人馬,更是霸道橫行。那一年他尋訪仙藥不成,一路砸了許多寺廟道觀,最後到了少林,奪去了少林藏煉多年的大還丹。不僅如此,他還燒了藏經閣,害得少林如今再未煉成一顆丹藥。”
我心下暗驚,想與連歡道這機緣,蓦然擡頭,卻不見他人,隻見天高雲淡。
我歎一口氣,低頭回來,隻聽小少爺繼續說道:“那俠客犯下這等禍事,為武林所不容。我爹爹隻好将他驅出中原,放逐海外,終生不得回來。他便去了倭國,在那處馴養武士,時時盼着殺回中原,報複我爹爹。”
賽昊飛恍然,又道:“我們隻知道少林九轉大還丹世上難尋,原來還有這般内情。”
小少爺笑道:“怎麼?你們也想要麼?”
我連忙說道:“我們那歡弟武功停滞不前,一直求訪大還丹呢。”
小少爺騎着馬兒,随馬的步伐搖頭道:“這卻不是問題。那強搶來的大還丹,如今還在我家放着,也不見有人吃,送給你們便是。”
我心想,他爹爹恐怕不是普通的商賈人家,若不是王公貴族,便也是江湖裡極有地位的人。
幾人一行話來話去,轉眼便到了賢劫莊。談話間,我們得知那小少爺名叫載循,北京人士,與連歡同齡,正是二十三歲。我們幾人年紀相仿,志趣相投,每日隻在一起玩樂,吃飽喝足了,躺在草地上看天如何藍,雲如何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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