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玩笑說道:“連你都覺得眼熟的話,怕不是什麼皇子王孫了,撿到小五子的時候,是個夜黑風高的晚上。”
天色漸暗,我瑟瑟縮縮地在姑蘇城外溜達了一圈也沒找到遇到的人,午休時約莫過了兩刻鐘給自己算了一卦,命裡遇到的那個人,得三更前找到,不然會倒黴。
本來我是不信這些風水,可我又靠這個謀生,甯可信其有而不可懷疑自己算的卦。
卦卦生象,八卦為生。
正打算回客棧時,一個小角落蹲着個小男娃,約莫和我剛重生那會的年紀,瘦骨嶙峋的,結果後面吃飽喝足了才知道是個小啞巴,教會了他一些手語。
我時常歎氣地看着他,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我,時而讓我不得不無奈地想要對老天讨個說法。
小五子這個人吧,除了不會說話,模樣看上去比我還清秀幾分。
我不是自我貶低,而是事實。
這張普通的臉蛋,對比一下上輩子,真的是很普通了。
不是那種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的模樣,見到小五子的時候,我确實萌生了讓他給我兜底的想法,至少生病難受還有人照顧。
他身體素質在後面逐漸被我養好了,而我反倒時不時染上風寒咳嗽,對于那一卦象,我有充分理由懷疑是不是身體運氣被他吸走了。
明明以往身體比較好,現在變得不好了,會有點懷疑。
最後看在他聽話的份上不計較那麼多了,讓他往東不敢往西的男子,我怕是遇不到第二個了。
人間呆久了,就會忘掉閻王殿那些事,總會懷疑是不是一場夢,半夜床上驚醒時大汗淋漓,小五子會被我喊醒,然後自覺地去燒水給我洗澡。
好幾次我暈死過去,他第一次替我洗澡還真是有少年害羞的模樣,漸漸的這一年間頻頻發生,倒是着急替我尋醫。
這件事我隐去了,沒敢和沈弋提。
我身子不好,估摸着又是個半吊子的命了。
小五子知道真相,他雖然不說話,但是明裡暗裡操的心倒是不比老媽子少。
沈弋聽我徐徐道來這些年過得坎坎坷坷,卻依然繼續活了下去,這樣的心态是少有,卻又是不得不像命運屈服。
“這一卦,你若是不算會怎麼樣?”
“沒有如果,沈将軍。”我算不算都會遇到這個人,提前遇到了,怕是留了一條小命,卦象說此人天生的帝王相。
我有點擔心一切重蹈覆轍,所以用人心換帝位,興許能讓甯溪順利壽終正寝,而不是半路被篡位。
“小五子這人以後怕是有出息了,而你在謀算什麼,遲早我猜出個七七八八。”沈弋不覺得我是做徒勞的事情,反而懷疑這人大有來頭,又或許是他遺忘的某個皇子王孫。
“現在的皇子一個都沒出生,你覺得是為什麼?”我會算卦,說明甯溪也算到了我會回來,從前觀星相的國師,怎麼可能看不懂天象異變。
沈弋餘光掃到我逐漸變得嚴肅的臉上,他也不知怎的,心裡聽到我說的話,心慌意亂了。
是啊,甯溪至今後宮未有一妃一嫔,已經是很大的問題了,如今三十歲出頭的年紀,正值身強力壯,怎麼會不享受佳人在身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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